切。
云昊站在人群中,目光如炬,将这一切看在眼里。
春日的阳光洒在他肩头,却驱不散眼底凝结的寒意。?幻.想-姬, \耕+薪,最_全*
老槐树的影子在青砖上摇晃,映得老妇人嘴角的血迹愈发刺目。
他微微眯起眼睛,心中的怒火如同被风撩拨的火苗,渐渐燃起。
老崔贴着云昊耳畔凑过来,酒葫芦的铜链在腰间叮当作响:“公子,看出什么了没有?”
说话时故意压低声音,浑浊的眼珠滴溜溜转着。
云昊白了他一眼,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你说说看。”
老崔探出半截舌头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朝场中努了努嘴:“公子你瞧那白衣女子,蹲下身查看伤势时,腕间连个镯子都没有,可从头到尾脊背都挺得笔直。”
他伸出布满老茧的手指,隔空点了点:“寻常妇人见血早吓瘫了,她却连眉头都没皱过。”
又指了指叉腰怒骂的青衣女子:“而青衣女子则是始终都护在白衣女子身前,有股子泼辣劲,面对恶公子一众仆从也是丝毫不乱不慌,还知道大虞律法,普通人家的女子可没有这等见识和沉稳。
老崔我所料不错,白衣女子是主子,青衣女子是丫鬟,应该是出身大户人家。
这泼辣丫头张口闭口大虞律法,怕是把《刑律》都背熟了,哪像普通人家的闺女?”
云昊轻轻颔首,目光扫过白衣女子翻飞的衣角 —— 虽说是粗布衣裳,针脚却细密整齐,显然出自巧手。
老崔嘿嘿一笑,压低声音道:“依我看,白衣的是主子,青衣的是丫鬟,能教出这般有见识的丫头,家里少说也是三品以上的门第。”
“那公子哥呢?” 云昊的目光落在翻倒的马车上。
鎏金车辕断裂处,镶嵌的东珠还在阳光下泛着冷光。
老崔搓了搓手:“看马车就知道不简单!大虞律法明文规定,只有侯爵以上的勋贵,才能在车驾上嵌珠玉,不过……”
他挠了挠头:“看不出来,大虞传承三百余年,传承的侯爵世袭至今的最少二三十家呢,这京都勋贵几十家,实在不好猜,要不要让裴鼎去查查?”
云昊沉吟片刻,摇了摇头:“那倒不用了,咱们先看看再说,你不是说那白衣女子主仆也不是寻常人么,想来能应付,要是应付不了,咱们再出手也不迟。”
老崔话音刚落,就听到那白衣女子开口说话了。
她检检查完了老妇的伤势,对老妇的儿子说道:“救不活了。”
白衣女子起身时,指尖还沾着血珠:“五脏俱裂,大罗神仙也难救。”
青年听闻如遭雷击,猛然抬头,通红的眼眶里挤满血丝,突然嘶吼着朝公子哥扑去:“还我娘命来!”
“找死!” 恶仆的棍棒挟着风声劈下,眼看就要砸中青年天灵盖。
云昊眼神一冷,身形如鬼魅般一闪,衣摆带起一阵劲风。
只听 “咔嚓” 脆响,木棍在他掌心寸寸碎裂,木屑飞溅间,人群爆发出此起彼伏的惊呼。
公子哥的恶仆脸色瞬间煞白,踉跄着后退半步,手中只剩半截断棍:“你、你是什么人?”
云昊掸了掸衣袖,仿佛方才折断的不是碗口粗的木棍,而是根稻草:“路见不平的路人。”
他的目光扫过满地狼藉的马车残骸,最后落在公子哥镶宝石的腰带扣上:“阁下驾车撞人在先,又纵容恶仆行凶,当街斗殴,按大虞律法……”
话没说完,纨绔公子哥就怒声道:““你算哪根葱?也配跟本公子讲律法?”
恶仆挥舞着半截断棍,脸上横肉抖动:“混账东西!我家小侯爷乃是忠勇侯嫡子,当今圣上亲封的三品骠骑将军!”
他故意将 “三品” 二字喊得震天响,眼中满是嚣张:“敢对小侯爷动手?今天就算打死你,也是白死!”
他的叫嚣被远处传来的马蹄声打断,哒哒的声响由远及近,惊得路边小贩纷纷避让。
人群如潮水般分开,五城兵马司的玄色甲胄在阳光下泛着冷光。
带队的百户腰悬大虞刀,目光如鹰隼般扫过满地狼藉。
纨绔段轩整了整被扯皱的云纹锦袍,玉冠上的东珠跟着晃动,挺直腰杆道:“原来是周百户!你来得正好!”
他一脚踢开脚边的木片:“本侯爷的马车被刁民冲撞,这些人还意图谋害本侯爷!”
镶金的马鞭突然指向云昊,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