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危险地眯起,刀鞘在手中重重一敲,发出“当啷”声响:“杨捕头,今日这事,我兵马司管辖,就不劳烦你过问了。”
语气中满是威胁之意。杨朔挺直脊背,将腰间捕快令牌亮了亮,目光如炬:“吾乃上京府捕头,有权过问上京府地界发生的任何案件。这事儿前因后果如何,必须得问清楚!”他的声音坚定有力,在喧闹的人群中格外清晰,引得周围百姓纷纷投来敬佩的目光。这时候段轩突然暴起,绣着金线的衣袖翻飞间,反手一记耳光狠狠抽在杨朔脸上。“啪!”脆响如惊雷炸响,惊得围观百姓齐齐倒抽冷气。杨朔身形踉跄,腰间铁尺撞在青石板上发出闷响,踉跄着连退三步,嘴角瞬间渗出鲜血。“狗一样的东西!”段轩甩了甩发麻的手腕,玉冠上的东珠随着剧烈动作晃出刺目光芒:“你一个小小捕头,也敢插手本公子的事?”他故意抬高声调,让周围百姓都能听见:“这些反贼殴打官兵,在场众人亲眼所见!你不出手帮忙,反倒横生枝节,真当忠勇侯府是软柿子不成?滚!”段轩内心却如热锅上的蚂蚁。方才狗腿子在他耳边提醒杨朔是个刺头时,他还存着拉拢的心思,如今这匹夫竟要坏他大事!万一白衣女子真是相府千金,这事闹到御前,他就是有十个脑袋也不够砍的!必须速战速决!“王千户!”段轩转身时锦袍带起一阵风,死死盯着王成腰间的虎头令牌:“还不动手?莫要让本公子失望!”王成点头哈腰,手中长刀出鞘半寸:“小侯爷放心,这就——” 另一边,杨朔双眼通红,指节捏得发白,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他抬脚就要往前冲,却被几个同僚死死抱住。“捕头!冷静啊!”老伙计老张急得声音都变了调:“那可是忠勇侯之子,咱们得罪不起!知府大人见了都得绕着走!”“看看那王成的狗样!”另一个捕快压低声音,指着点头哈腰的千户:“咱们在权贵眼里就是蝼蚁,真闹起来,妻儿老小……”杨朔浑身颤抖,耳边嗡嗡作响。远处段轩得意的狞笑、王成谄媚的嘴脸,与老妇人遗体旁凝固的血迹交织成刺目画面。他慢慢松开拳头,掌心渗出的血珠滴落在青石板上,洇开一朵朵暗红的花。段轩望着僵在原地的杨朔,嘴角勾起轻蔑的弧度。果然,在绝对的权势面前,这些自诩正义的贱骨头,不过是一群能被随意踩死的臭虫罢了。他转头朝王成扬了扬下巴:“还等什么?动手!”段轩目光如炬,直直看向千户王成,眼中满是催促之意。王成身为五城兵马司千户,平日里接触的达官显贵不知凡几,自然深知忠勇侯府在朝堂上盘根错节的势力。他扫过云昊等人,见对方衣着朴素,不过是些看起来手无缚鸡之力的平民,心底顿时冷笑——不过是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愣头青罢了。有忠勇侯府撑腰,还怕拿捏不住?想到能借此机会在段轩面前好好表现,日后少不了好处,王成眼中闪过贪婪:“呛啷”一声抽出长刀,刀身泛着森冷的光,大步向前。“小子!蹲下,束手就擒,否则格杀勿论!”王成故意将刀刃在手中转了个花,寒光晃得人睁不开眼:“胆敢打我们兵马司的人,分明就是反贼,这是要造反啊!”他每说一个字,脚步就逼近一步,脸上的横肉随着话语抖动,活像一头择人而噬的恶兽。段轩嘴角勾起得意的狞笑,盯着云昊一字一顿道:“低贱的混账,今日本公子就让你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狗一样的东……”话音未落,一道白影如鬼魅般闪过。纸鸢周身裹挟着凌厉的气势,眨眼间便出现在段轩面前,素手翻飞,“啪啪啪啪啪”一连串耳光如骤雨般落下,速度快得让人看不清残影。段轩的惨叫声混着牙齿脱落的声音,惊得围观百姓纷纷后退。“你算什么东西,我家少爷也是你能骂的?”纸鸢柳眉倒竖,声音冷得像淬了冰,最后一记耳光更是用上了内力,直接将段轩抽得倒飞出去,重重摔在地上。段轩瘫在地上,脸颊高高肿起,活像发面馒头,嘴里含糊不清地哀嚎:“王……千户……呜呜啊啊……”求救声里满是恐惧与不甘。王成先是一愣,随即恼羞成怒,暴喝一声举刀便朝纸鸢砍去:“找死!”可刀刚挥到一半,一道黑影挡在身前。老崔脸上挂着似笑非笑的表情,手中密风司的令牌泛着幽幽青光。王成看清令牌上的刻字,浑身如坠冰窖,举着刀的手剧烈颤抖,“当啷”一声,长刀落地。“千户大人,你的刀掉了。”老崔弯腰捡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