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
“啧, 真是麻烦。”
他亦是没想到, 岑拒霜的酒量如此之浅, 他叼着的酒盏本就撒了一半的酒在外,她至多只喝了半杯, 便醉得不省人事,还吐了出来。
太子褪下自己被弄脏了的衣袍扔至一边, 此间间隙,他见岑拒霜抬着虚软的手搭在了她的颈间,纤细的柔荑在衣襟的襟口抚来摸去,一个劲儿想要扒开衣襟, 偏偏她摇摇晃晃的手提不起力气, 润白的指尖只是在胸前虚晃着,拨不开分毫。
“热……热死了……”
他终是听清她在说什么。
这酒量浅也就罢了, 看样子体内的酒劲儿还挺足。
太子顺手将她的衣襟敞开了半厘, 她却还觉不够般,指尖抓着那翻起的衣襟便要往外拉得更松些, 试图能够清凉一些。
岑拒霜的衣襟处,她吐出的秽物依旧往下流淌着,眼见那污浊之物要钻入她襟口里的白嫩皮肤,太子捏着她的肩膀稍稍抬起,一把掀开她的外衫收回手中,攥成一团丢在了脚边。
“孤给你全脱了得了。”
太子又再不耐烦地解开了她的腰间系带,那罗裙尽是浸湿的葡萄酒液,深的浅的晕染了好些部分,浓郁的甜味附着在其上,挥之不去。
岑拒霜本是因裙上的甜腻酒液贴着双腿,黏得她腿间有些难受,她变作一团糨糊的脑子察觉到有人在为她更衣,便下意识地蹬着细长的两条腿躺平了不少,犹如蜷起的含羞草主动展开了浑身,由着他摆布着,迫不及待地想要他帮她褪去衣物。
太子行事向来雷厉风行,动作利索,不过几息的工夫,岑拒霜已是被他扒去了衣衫和罗裙,那浑身的表皮泛着霞色,像只熟透了的虾子被太子剥壳去皮,余有的雪白部分亦是透着诱人的粉红色。
此番他瞧着只剩了心衣和亵裤的岑拒霜,唤着外面的玄序去马车里取来他备用的衣袍。
他嘁了一声,“孤的衣袍都不够你穿的。”
话音落时,太子的视线落在那小小的心衣处,柔白的缎面绣着浅粉色的芙蓉花,花身绽得极美,占据了整个衣前位置,包裹住了其下的浑圆,露出曼妙的曲线。不足一握的腰身之下,两条纤长的腿匀称有致,犹如无暇白璧。
概因她生来骨架玲珑,素日里才显得弱柳扶风,其实她并没有那般瘦弱不堪。
他蓦地想起,她也是及笈的年纪了。
往常太子只当她还是个喜爱玩闹的小狸奴,再往前些时日,则是初见之时。
八年前,他初次在京中宫宴上见到她时,她还是粉粉糯糯的小姑娘,像个小团子一样躲藏在众人宽大的衣袍后,趁人不注意,一溜烟地钻进了大人的席位,扑闪的纯澈眼睛眨巴着,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
忆及往事,太子勾起唇角。
他拿出锦帕为她擦拭干净身上的点点污色时,那双细藕般柔嫩的胳膊忽的抬起,勾住了他的脖子。
心衣下半遮半掩的部分影影绰绰,莹白如羊脂,她蹭起身移近,身上的温软气息盈满了他的怀里,那过分柔软的地方倏地撞在了他的手背,太子只觉自己触及的像是一团绵密的棉花,软得不像话,他的目光随着挪至了那等圆.润,即使隔着心衣,他也真切感受到了那难以言状的柔软。
噫,她究竟是由什么做的,怎么浑身能这么软?
太子顿了顿手里捏着的锦帕,燥意无端从这触碰的手背升起,横冲直撞至四肢百骸,像是有一簇簇的火加紧了升温的气势,蹴地点满了他的皮肉,越烧越旺。
此刻他与她全然相反,她柔得似棉,他却在往着另一个极端而去。
岑拒霜仍是醉醺醺的,好在她感觉到了衣衫褪去后的清凉,稍微舒适了不少,只是灵台依旧混乱不堪,她勉强回忆着醉前的零星碎片,犹记自己似乎要与谁吻了上去。
可究竟亲没亲上,她已是不记得了,只得含糊地咬着字音,“亲……亲谁……”
太子嗤笑着松开了她,“你还欠孤不少吻。”
言罢,他瞥见一旁放置着纸笔,便起身撷来笔墨,洋洋洒洒写下了几行字。
龙飞凤舞的墨色溢满纸张,太子满意地看着自己写下的欠条,觉得那落款的位置缺了点什么,又唤着玄序再去取来口脂。
那口脂是岑拒霜入住东宫时,太子让玄序去置办的,玄序不知挑什么颜色,便去胭脂铺子里,将所有颜色的口脂各买了一份回来。因其数量太多,玄序只得挑出一半带回寝殿,另一半放在了马车上,以备不时之需。
玄序取来衣袍和口脂从门缝里递给太子时,偷眼瞄着太子的神色,奇着自家殿下看上去心情竟然还算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