份。这种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是他裴述从未有过的。
但转念想着她话中的“贴身”,还有她亲自作陪,太子没再计较。
“孤允了。”
一夜过去,两人相安无事,抱着一道入眠。
……
翌日一早。
离客栈不远的一巷尾,朦胧不清的晨光落在两道影子上。
玄序对着太子俯首抱拳,“殿下,您有什么吩咐?”
太子望着他,径自问道:“孤问你,侍卫一般做什么?”
自他幼时回到皇宫后,换了无数个贴身侍卫,唯有玄序是留在他身边最长的那一个。侍卫所需具备的,远不像表面执行任务那么简单。
玄序若有所思,而后颇为认真地答着话,“侍卫……除了护卫主人的安全,说白了就是主人的狗。主人说一不二,说去东便不能去西,还要善察主人心意,为主人分忧。”
太子说道:“孤对把你们当狗不感兴趣,而且孤有玄狼了,要狗作何?”
玄序抬起头,急忙说道:“殿下,我是自愿当您的狗的,我就要做您的狗。”
太子眯着眼陷入了沉思。
难不成她是想要他当她的狗?
与此同时,客房内。
“什么,姑娘你要聘请这个叫什么辜的人作侍卫?咱们不是有禁……有侍卫了吗?”
彼时流岚的嗓音高高拔起,惊飞了窗外打盹的两只鸟雀。
她睁大了眼,难以置信地听着岑拒霜的决定,旋即她环顾四周,确保那男人不在客房内后,流岚压低声问着岑拒霜,“姑娘,那个什么辜是不是给你下迷魂汤了?”
“容辜。他没给我下迷魂汤,是我自己的决定。”
岑拒霜无奈地把晨起时想好的措辞道出,“今早我收到哥哥们的来信,近段时日沥城不太安宁,哥哥们很是担心。昨日在客栈里你也瞧见了,他的武功比外面那几个都高上不少,既是同路,不如让他来保护我。”
“好吧。”
流岚对岑拒霜所说向来是坚信不疑,没再多问,伺候着岑拒霜起榻更衣。
天光熹微,漫天霞色染遍。
简易用过早膳后,马车又将启程北上。
流岚瞧着早早候在马车边上的太子,假作路过他身侧,低声威胁着他,“你可别对我家姑娘产生什么别的歪心思,我可告诉你,我家姑娘已经有人看上了。”
太子听罢来了兴趣,“哦?是谁?”
流岚没想到他会一反常态地搭理自己,可见着那副高高在上的模样,哪怕戴了半幅面具亦是如此欠揍,她故意恐吓他,“说出来吓死你——是当今京城里的太子殿下。”
反正这个什么容辜也是个边关匹夫,且她家姑娘和太子之间关系匪浅,她借此吓吓他也好,免得他整日摆着个臭脸,分不清自个儿几斤几两,身份是何。
太子闻声笑了起来。
流岚觉得奇怪,“你笑什么?”
太子勾着唇,没再理会流岚。
他的心思有这么明显吗?连个小丫鬟都知道。
太子的目光落在前方娉娉袅袅的身影,烟粉的衣裙在霞光潋滟下极为瞩目,雪白的面容净澈无瑕。
似是察觉到他的视线,她提着衣裙准备踏上马车时,朝着他浅浅一笑。
“上来吧。”
太子余光瞥见一旁的流岚脸色不满,想要出声阻拦他上马车,他嗤笑道:“孤有义务与她共乘一舆,护卫她的安全。”
流岚气得原地跺着脚,思及姑娘在客房里同她说的话,又拿他没有办法。
太子慢悠悠地踏上马车车缘,指节拨弄玉扇扇骨,唰地打开扇面。
这侍卫的身份,也算是不错。
*
沿途走走歇歇,行至沥城已是一月后。
马车帷裳外,迎面已是有着细碎的沙尘随风而来,岑拒霜坐在车厢里,远远地便瞧见城门处伫立的两道熟悉身影,是为她的两个堂兄,岑临风、岑逢源。
五年未见,岑拒霜一眼便认出了她的哥哥们。
左边那道立身端正、穿着齐整干净的织金袍子的,是她的大哥岑临风;右边那身量较高、站得歪歪斜斜,单手叉在满是泥尘的锁子甲处,还不时甩着膀子的,是二哥岑逢源。
岑逢源眼尖,一见着她,那胳膊便高高举起,面色激动,如洪钟的嗓门儿冲着她的马车放声叫道:“小霜!哥哥们在这儿呢!”
旋即马车驻足于城门,岑拒霜下了马车。
岑临风的行止比岑逢源沉稳不少,他先是缓步上前,对随行的侍卫们端正行了个礼,山石般厚重的声线不疾不徐,“有劳诸位一路护送小妹至沥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