尴尬地干咳了两声,连忙转移着话题,“对了,你那个侍卫……容兄弟,要不要一起去篝火会?”
“他…他啊,”提及太子,岑拒霜只觉心跳莫名加速起来,心虚的感觉爬满神经,而思及太子的脾性,似乎其很少与人往来,也时时嫌吵嫌闹,故她沉吟着答了二哥,“他不喜人多的地方,应是不会去吧。”
半个时辰后。
岑逢源回到了大哥的住处。
“回来了。”
一进屋,岑逢源正欲脱下靴子,就着袜踩进去时,岑临风缓缓抬起袖来。
“二弟,就这样进来罢。”
岑逢源大大咧咧地踩在了干净洁白的毯上,一脚一个黑印极为显眼。
“父亲信上说,想让小霜在篝火会上多识得一些青年才俊,盼着她能找到一个如意郎君。”
岑临风捏着手里的书信,瞧着那才洗净的毯子又遭了殃,他索性背过身去,续说着话,“可我见得,小霜身边那个侍卫不像是普通人家出身,若真是如此,甘心待在小霜身边做侍卫,怕是心思并不单纯。”
他自是不信岑拒霜言之“容辜是叔父安置”的说辞,他了解自己的父亲,有圣上指派禁军护送岑拒霜,父亲断不会再去找个贴身侍卫在岑拒霜左右,否则传了出去,难免会疑心岑家居功自傲,不听从圣上指派。
故那位叫做容辜的侍卫,应是岑拒霜半路才带上的,兴许连父亲也不知情。
岑逢源倒腾着岑临风摆在桌案上的茶具,倒腾了半晌,最后携来装着白水的壶给自己倒了一杯,“我今日去找小霜没有见到这个容辜,不然我定寻个由头和他打一架,看看这个人深浅,免得把我们的小霜三言两语给骗走了。”
“切勿急躁。”岑临风劝着,“小霜从小聪慧,她定不会把来路不明的人带在身边,以身试险。她是个懂得自我保护和惜命的孩子,不会做蠢事的。”
岑逢源捏着瓷盏一饮而尽,摇了摇头,“可惜,小霜说那容辜不喜欢参加篝火会,不喜欢人多,看样子这人性子怪得很。我们也暂时没有机会和他打交道,试试他究竟是什么路子。”
岑临风说道:“来日方长,总有机会试探的。”
岑逢源瞄了眼岑临风手中书信,“老爹在信上还说了啥?”
岑临风垂眼看着那遒劲的墨色字迹,“副将周予安,或许可以与小霜一试。”
“周予安?”岑逢源听罢拍了拍桌案,大力震颤下,瓷盏咕隆隆地倒在了一旁,他不服气地说着,“那混小子武功差得要死!平时说话慢吞吞的,我听着都干着急,一点儿都没有咱们沥城军的气概!”
岑临风习以为常地将快要摔在地上的瓷盏扶起,指腹擦净边缘的水渍,“二弟,周予安的武功是在你之下,但不代表他保护不好小霜,小霜又不需要天下第一才能保护她。父亲只是看中周予安为人细腻,做事稳妥,照顾小霜再合适不过。”
岑逢源不以为意,“老爹上个这么说的,还是那小白脸江逾白呢!”
岑临风叹了口气,“江家……终究是掺杂了世家利益,没那么单纯。周予安是从无名小卒一步步爬上来的,他没什么家世背景,不会牵扯利益。且我沥城将士,一心为民为国,品行方面也不会有什么问题。”
岑逢源哼声别过头,“说的那么好,那我怎么找不到老婆?”
岑临风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二弟,你不如向容辜学学怎么捯饬自己,顺便,每日记得沐浴。”
岑逢源抬手指着自己,“我?我才不会学那些个小白脸呢!”
岑临风:“……”
没救了,单着吧。
*
篝火会当晚。
夜渐渐拉开了序幕,一角的簇簇火光燃起,便有紧连的第二处、第三处陆续点起,不多时,整个沥城被熠熠火光笼住,炸裂开来的星星点点散入夜里,仿若筑起的星河。
岑拒霜一早便被哥哥们接到了沥城最为广袤的城中央,那里燃起的篝火最为盛大,人也是最多。彼时比肩接踵的人群喧杂盖过了噼里啪啦的声音,她的心绪亦跟着沸腾的盛况高涨起来。
为了自己的身体能够好生参加篝火会,这几日她待在自己的小屋子里,用药比往常都还要按时按量,极为乖巧。偶有一次被岑临风瞧见,岑临风无奈地对她说“临时抱佛脚可不管用的”,岑拒霜只管抱着药碗咕咚咕咚饮下。
错杂的人影里,忽有一个温雅的嗓音不紧不慢地越过。
“岑姑娘,还记得我吗?”
岑拒霜偏过头看去,只见一位面容端方温厚的男子举步走近,虽是眼熟,但她如何也想不起来,“你是……”
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