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受这曹陌的蛊惑,这他分明是在故意污蔑东厂!”
“......”
女帝并未看他,仅是翻开审讯簿瞥了一眼后,便就收回目光。
“陛下放心,老臣一定会尽快抓到魏进忠,给陛下一个交代!”
刘意再次出声。
“不用了。”
女帝目光淡漠,冷声道:“既然你东厂不想追捕你们的前督主魏进忠,那朕也不是毫无人情之人,从今以后,不让你们再追捕就是。”
说着,目光又朝曹陌看来:“曹陌听旨——”
曹陌拱手行礼,应声道:“陛下,臣在!”
“西厂初立,便能抓捕到魏进忠的义子魏畅,朕记你西厂大功一件,现朕命你西厂,全权负责,追捕魏进忠,务必要尽快查出魏进忠的下落。”
女帝淡声,语气听不出喜怒。
“陛下,不可啊!”
刘意大惊失色,急忙开口:“西厂不过初立,如何能担得起如此大任?”
女帝目光朝他看来:“你在质疑朕的旨意?”
“老臣不敢!”
刘意低下头,脸上诚惶诚恐。
女帝冷眉看了他一眼,训斥道:“以前的事,朕可以不和你东厂计较,但日后若是再有办事不利,朕可以换了魏进忠,也可以换了你刘意!”
“老臣知错——”
“老臣日后必当为陛下尽心尽力!”
刘意深深躬身。
“下去吧。”
女帝挥了挥手。
“是,老臣告退!”
刘意弯着腰,躬身退了出去。
眼看着刘意走后,女帝眼中的杀意愈加浓郁。
当初在魏进忠倒台后,原本在魏进忠手中把持的司礼监和东厂,便是被她和太后两人平分。
司礼监被太后身边的那个随侍老太监接管,而东厂,则是被刘意给接管。
可这刘意本该是她的人,但这老阉狗,却是暗中投靠了旁人,还以为她这个皇帝不知道,一直在行那两面三刀之事!
“......”
微微平复情绪,女帝将眼中的杀意内敛。
她两年前才废掉魏进忠,已经让东厂上下,对她离心离德,要是再因为东厂放走魏进忠的事,又废掉刘意。
那么只怕会让东厂上下,对她彻底离心离德。
眼下还不到废掉刘意的时机,至少放走魏进忠的这个理由,还不够!
“呵......”
离开御书房,刘意原本佝偻的身子缓缓站直,方才面对皇帝时,老眼中的诚惶诚恐,以及被曹陌激怒时的恼羞成怒,霎时消失得一干二净。
以他能够坐稳东厂大督主的城府,又怎么会被曹陌区区一个毛头小子给激怒?
而他之所以进宫面圣,也不是真的为了来告曹陌的御状。
而是为了来打探消息!
不出所料。
这位年轻的西厂督主啊,终究......还是太嫩了一些!
“年轻人,还是得要多历练啊!”
刘意老眼哂笑。
在走出宫后,便是招来一名东厂番子,吩咐道:“去通知大长公主殿下,西厂多半已经审讯出了魏进忠的下落,并且小皇帝已将缉捕魏进忠之事,全权交给了西厂。”
......
御书房。
在魏进忠离开后,女帝翻看着手中的审讯簿,并未抬眸。
许久,才对曹陌淡淡开口:“你虽然有几分机敏,但这份心性却还是不够沉稳,刘意参了你一本,你却也要参他一本,为争这一时之气,终是不值当......”
她也明白,在曹陌递交上来的这份审讯簿上,除了写着魏进忠当初是如何逃出京城外,还写着魏进忠如今的藏身地点。
曹陌刚才没有直接说出来,显然是不想让刘意知道,西厂已经审问出了魏进忠的下落这件事。
但。
这只能算曹陌有几分机敏,算不得真正的聪明。
女帝摇了摇头:“刘意人老成精,你既然都能从魏畅的口中审讯出,东厂的人当初是故意放走魏进忠的,那么他多半也能猜到,你西厂已经从魏畅的口中,审讯了出魏进忠的藏身地点。”
尽管她刚才那道旨意,已经在为曹陌进行遮掩,但以刘意的老辣城府,只是瞒不过这老狐狸。
“......”
听到女帝这话,曹陌顿时也明白过来。
这老小子入宫,只怕不是来告他御状,而是来打探消息的,这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