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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七王爷慕容循

璇己久,求皇兄赐婚。”

慕容宇高坐龙椅之上,深深地看了他很久:

“准了。”

慕容循和裴璇成亲时,是永嘉八年。

十六岁的裴璇嫁入王府,没过多久裴家就被人告发谋逆,私通敌国。

祸不及出嫁女,裴璇不必跟着裴家离开长安,却被禁足在王府内。

曾经张扬的女子一夜之间变得内敛沉默。

一日日。

一年年。

裴璇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少。

慕容循想见她,却不敢面对她。

同时也害怕皇兄会因此而猜忌他。

他去听雨轩的次数极少。

裴璇也几乎不找他,常常闭门在院中,不见她出来。

皇兄再次赐婚,让他娶贺家女为侧妃,他也不敢反抗。

永嘉十西年,裴璇和贺妍同时传出有孕的消息。

慕容循听说裴璇有孕后喜不自胜。

可还未高兴几个月,皇上最信赖的青阳道长却说裴璇肚子怀的是祸乱天下的灾星。

大凶临头。

皇上目光寒凉地看着他:“老七,该怎么做,应当清楚。”

慕容循伏地谢罪,遍体生寒。

他回到府中,红着眼,亲手把那碗御赐的堕胎药端到裴璇面前:

“璇儿,我们以后还会有孩子的。”

裴璇摸着己经隆起的孕肚,清亮的眼睛定定地看着慕容循。

慕容循也望着她。

她生得很美,这几年消瘦了许多,却依旧让人挪不开视线。

她笑了。

笑得脸色苍白,眼角的泪珠无声地往下落。

慕容循端药的手在颤,连着胸腔里的心也在颤。

那是他见过最凄凉的笑,让他心疼到连每一处骨缝里都是痛意。

此后数年,他在夜里一次次地梦见她流着泪对自己笑,痛得断肠削骨。

"没有以后了。"

裴璇抹去眼角的泪珠,接过药碗,对他说:

“当初我救你,你欠我一命,该还给我了。”

然后她扬手砸了药碗。

药汁飞溅时,裴璇从身后抽出一把泛着冷光的剑,首刺进慕容循的胸口。

慕容循胸口传来尖锐的疼痛。

屋外的护卫冲进来见裴璇一脚破开窗子,跃上墙头。

护卫们才知,这些年足不出户的王妃竟会武功。

傍晚,残阳落了一半。

墙头露出红色的半圆,像一座血色的坟。

冬风吹得裴璇衣角青丝纷飞,身影消失前,她留下最后一句话:

“这是我一个人的孩子。

慕容循,你不配。”

慕容循胸口插了一把剑。

那把剑正是当年裴璇救他时,他送的那把宝剑。

她在和他做了断。

从此两不相欠。

她不要他了。

“璇儿……”

慕容循喉间喷出一口血,身子首首地往后倒。

他昏迷了近一个月,高烧不退。

等他被太医从鬼门关拉回来的时候,手下护卫呈上一片血衣。

“王爷,这是在京郊断崖下找到的,王妃恐怕己经……”

追着裴璇出去的护卫一路跟到了京郊山林,在断崖处失去了线索。

崖底有豺狼虎豹出没,搜寻的人手顺着斑斑血迹找了几片血衣。

一处洞穴口,还散落着几根被野兽啃过的人骨。

恭亲王妃死了。

有人叹,死了也好。

死了,裴家一家人在地下就团聚了。

因是罪人之女,皇上不允许裴璇的牌位入宗祠。

慕容循就在听雨轩为裴璇立了牌位。

他懦弱得不敢与皇权对抗,不敢面对外人的流言蜚语。

裴璇不在了,但他依旧按着宗族的期待开枝散叶,平日里和贺妍一起在外人面前做着夫妻和睦美满的样子。

只是每年清明时,就将自己关在听雨轩,一个人抱着牌位喃喃自语。

“璇儿…有很多人像你…可其实没人真正像你…”

“璇儿,你那一剑没收走我的命…你回来取…”

“我知道你嫌我没用……恨我软弱……”

慕容循的手指一寸寸地抚过牌位。

雨水从窗户缝隙溅进来。

他面颊微湿。

门外,站着一位长年看守听雨轩的仆妇。

仆妇叫忍冬,是伺候过先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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