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算高,却十分坚固。门口有守卫把守,院内几排屋子宽敞气派,梁红英推测,这应该就是刀疤的私人地盘了。两人继续往里走,没走多远,迎面走来几个人。梁红英定睛一看,领头的正是土匪头子刀疤,后面跟着满脸络腮胡的二当家。
就听二当家谄媚地说:“这批娘们儿要是送给日本鬼子,他们肯定会高兴。要是能得到他们宽容,咱们就算和日本人讲和了,也不用整天提心吊胆,怕他们来攻打山寨了。”梁红英心中一震,怒火瞬间涌上心头,这帮土匪竟要干出如此出卖良心的勾当!
两人从他们身边走过时,男子立刻低下头,做出恭敬的样子,梁红英也学着他的模样。她强压内心的愤怒,偷偷从低垂的帽檐下观察刀疤和二当家。只见两人脚步匆匆,边走边聊,径首离开了院子。
等他们走远,男子才松了口气,小声说:“你运气真好!按常理,大当家看到生面孔肯定会盘问,幸好今天二当家找他有事,两人急着说话,才没注意到你。”梁红英哪有心思庆幸,她迫不及待地问:“到了吗?”男子点点头,指了指前方:“看到那面墙了吗?”梁红英顺着方向望去,只见西周都是围墙,正面有月洞门,北边有几间屋子,除此之外,并无特别之处。
男子又说:“这面墙有个活门,从外面根本看不出来,走到跟前用手一推,墙就打开了。我不能过去,屋里有人守着。推开门是个独立小院,人就关在里面的屋子里。”梁红英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密室藏在这儿。
就在两人说话间,屋里突然走出两个人,远远地喊道:“大鹏!该你值班了吧?你带的这人是谁?”
这句话如同一记惊雷,让大鹏和梁红英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只见那人迈着大步,气势汹汹地朝着他们走来。梁红英心里咯噔一下,暗叫不好。大鹏确实是个热心肠的好人,但在这鱼龙混杂的土匪窝里,像他这样的人少之又少。来人究竟是什么来头?自己根本无从判断。此刻,梁红英能清晰地感受到心脏在胸腔里剧烈跳动。她倒不是惧怕对方的武力,只是眼下并非打斗的好时机——天色未晚,山寨里进进出出的土匪到处都是,一旦动起手来,无疑是自寻死路。而且,她的伪装己经做到极致,再无改进的余地,只能低着头,尽量避免与对方眼神接触,祈祷能蒙混过关。
反观大鹏,早己吓得魂不附体。平日里,他极少踏入这个院子,今天不仅贸然前来,还带着个陌生人。要是被上头追究起来,他根本无法交代。恐惧之下,他连衣服都跟着微微发抖。梁红英见状,心中一沉:连大鹏都这般没底,来人恐怕极不好惹,说不定是山寨里的小头目。倘若对方起了疑心,要对自己严加盘问,该如何是好?一旦应对不当,之前所有的努力都将付诸东流。她历经千辛万苦,好不容易才走到这一步,眼瞅着就能确认小青是否被关在密室了,却突然遭遇这变故,实在令人猝不及防。
换作旁人,此刻恐怕早己慌了手脚,就像大鹏一样抖个不停。但梁红英很快镇定下来。她深知,自己己无路可退。“一定要镇定!”她在心里不断告诫自己,“能救自己的,只有自己!”既然对方找上门来,那就将计就计,演一出好戏,就看对方能否接招了。
就在那人距离他们还有几米远时,梁红英一把抓住大鹏的胳膊,故意粗声粗气地说道:“大当家的刚才说,让我帮着你抬什么?抬完了我得赶紧回去!”这话正巧被走来的那人听见。大鹏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如梦初醒般叫道:“哦哦!对对对对!大当家说……”话到嘴边,他却突然卡住了。
千钧一发之际,梁红英立刻接上话茬:“有坛子酒,让咱们俩抬出去,是不是?”这一段话,巧妙至极。神经紧绷的大鹏瞬间松了口气,忙不迭地应和:“对对对!就是让我们把一坛子酒抬出去,我一个人搬不动,才叫人来帮忙。”梁红英顺势推了推大鹏的肩膀,催促道:“那就走吧,还愣着干什么?”
大鹏赶忙迈步向前,走到那人跟前时,恭恭敬敬地哈了下腰,说道:“大哥,我领他去抬酒。”整个解释一气呵成,那人还没来得及细问梁红英的来历,两人便匆匆穿过月洞门,继续往里走去。
这里,应该就是大当家的住所了。一跨进院子,两人悬着的心才稍稍放下。院内虽然有人,但大家都各自忙着手中的活儿,并没有像刚才那人一样盯着他们盘问。这是梁红英第一次踏入刀疤的住处,只见这里仅有三间屋子,院子里却布置得井井有条,花花草草错落有致。
既然要演戏,就得演得逼真。大鹏领着梁红英径首走进屋子,说来也巧,还真在屋里找到了一坛酒。屋内空无一人,刀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