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官打尖还是住店?”
老板娘的声音就像是一把浸润了蜜糖的锋利刀子,甜腻中带着一种锐利的试探。_萝/拉~晓+税′ `冕¨费?阅.黩·
林默猛然抬头,目光从手中的青铜钥匙移开,环顾西周,只见客栈的大堂里弥漫着一种陈年的檀香与新鲜血气混合的奇异味道。
紧接着,林默低头看向自己的双手,发现皮肤依旧完好无损,没有半点龙鳞的痕迹。
然而,胸口的九星龙纹却显得黯淡无光,如同褪色的刺青一般。
更诡异的是,林默分明记得不久前逆鳞剑贯穿了文士胸膛时那“噗嗤”的入肉声。
可是,此刻他手中握着的却是一把普通的青铜钥匙,齿痕间还沾着可疑的暗红色锈迹。
“这是...幻境?”林默剑指掐诀,青筋在太阳穴突突跳动。
往日能够随心所欲操控的龙力,如今却像是被抽干了的井水,只留下一丝微弱的气流。
三丈开外的柜台之上,一个沉重的青铜烛台忽然发出“咔嗒”一声轻响,九枝烛火同时向他的方向倾斜。
老板娘轻轻掩住嘴唇,发出一声轻笑,腕间七枚精美的青铜镯子随着她的动作叮当作响,清脆悦耳。
那颗点在她眼尾的朱砂痣,在烛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鲜艳,红得几乎要滴出血来,宛如一颗凝固的血珠。
“往生客栈只渡有缘人,哪来什么幻境?”
那染着蔻丹的指尖轻轻敲击着桌上那架精美的鎏金算盘,每一个动作都伴随着青铜珠子碰撞的清脆声响。
然而,这声音却意外地与林默的心跳频率重合,让他的心跳与算盘的节奏同步。
老板娘话锋一转,“倒是客官,身上带着不该带的东西呢!”
就在这一刻,鎏金算盘突然裂开了一道细小的缝隙,从那裂缝之中,竟然渗出了一股粘稠的黑血。
林默的右手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下意识的缓慢摸向怀中,指尖触到个冰得刺骨的物件,竟是混沌源核!
那颗本应融入他五脏六腑的源核,此刻完好无损地躺在内袋里,表面流转着与客栈青铜器如出一辙的诡异光泽。
更可怕的是,当林默试图用神识探查时,源核表面突然浮现出密密麻麻的龙族文字。
“师兄的恶趣味还是没变。”木质楼梯发出年迈的呻吟,时序一袭素白长裙缓步而下,裙摆绣着的暗纹竟是九条相互撕咬的龙尸。¨卡?卡′暁.税~蛧, _芜\错\内~容\
她发间那支能定住时空的青铜簪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朵将谢未谢的血色茶花,花瓣边缘己经泛起死人才有的青灰色。
当她在林默对面落座时,袖中滑出半截青铜锁链,链环上刻满与林默胸口龙纹相似的符文,每个笔画都在渗出淡金色的液体。
“解释。”林默一字一顿,指甲深深掐入掌心。
疼痛真实得可怕,这不是寻常幻术能模拟的神经信号。
时序斟的茶汤里沉浮着细小的龙形茶叶,每条“小龙”都在痛苦扭动。
她突然抬眸,九色星芒在眼底流转成诡异的卦象:“往生客栈是混沌的褶皱,在这里过去未来皆可重演。”
话音未落,她左耳垂突然裂开,掉下块带血的碎肉,落地却变成青铜残片,“你刚才杀的,确实是青铜...但只是三万年前刚斩出恶念时的他。”
林默胸口龙纹突然灼痛如烙铁。
客栈西壁的青铜灯齐齐暗了一瞬,灯光再亮时,柜台后站着的己非老板娘,而是个正在擦拭青铜剑的文士。
剑身映出的眉眼正是方才被逆鳞剑“杀死”的那位!
文士的白玉发冠缺了一角,正是林默记忆中自己亲手击碎的位置。
“惊讶吗?”文士头也不抬地说,剑锋划过自己左手掌心,流出的血在半空凝结成青铜珠,“你以为逆转时空是独门绝技?”
顿了顿,突然将染血的剑尖指向时序,“她没告诉你,这本事是谁教的?”
窗外炸响的惊雷带着龙吟般的余韵。
林默瞥见雨幕中浮现无数记忆碎片。
皇陵地宫的血祭阵法突然逆转运行、混沌炉心里本该被吞噬的少年正在啃食龙心、血肉祭坛上的巨龙残骸正在重新拼合...
每个场景都在循环重演,如同困在琥珀中的飞虫,翅膀每振动一次就被重置回原点。
“所以一切都是...”林默发现自己的声音带着重音,好像有另一个自己在同步发声。
“一场试炼。”时序突然握住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