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有一道声音突兀地响起,显得那么的不合时宜:“且慢!”
马匪们个个瞠目结舌,不由自主地转头看去。
此时,灰尘渐渐褪去,一道石门依稀露了出来。
石门下,一座巨石砸落,地上还堆砌了不少的石屑。
一匹马趴在了地上,只有前半身露在外面,已经找不到后半截马身。它自马肚开始,半截身子消失不见。地上殷红一片,还不时有血从巨石与地面的缝隙中流淌出来。
马匪们眨了眨眼
又见巨石并不是完全贴合在地上,其中一侧微微翘起,离地还有尺许空隙。
就在这时,空隙前的一堆石屑被推开,只见许青白大难不死,又缓缓从里面爬了出来!
灰头尘面的许青白,拍了拍满身的尘土,回头看了眼那匹没他幸运的马儿,随后伸手在巨石与石壁间,抽出了一根黑不溜秋的长尺来。
正是手中这把量天尺,被许青白在千钧一发之际祭了出来,电光火石间插进了巨石与石壁之间的缝隙里,借此阻止了巨石这一侧的继续坠落。
抽出墨天尺,巨石落地,再次传出轰隆一声,震得四名马匪连连后退。
他们万万想不到,身前之人竟然如此命大,进了鬼门关都不死!
那位马匪头子短暂失神,稳住阵脚后,他盯着许青白上下打量,他认出了许青白正是先前在小镇广场上一声没吭的年轻人。马匪头子略一权衡,率先开口问道:“尊驾是什么来头?”
许青白咳嗽了两声,先前有大量的尘土钻进了让的鼻腔里,他是真的胸闷不好受!
长长舒了一口气,他这才指着地上的半截马尸,回道:“尊驾眼下已经被你们砸成肉酱了!”
那马匪头子眯眼望着许青白:“先前小镇上,可是你暗中出手?”
许青白点点头:“助了一臂之力!”
“你一个过路的,为何要来多管闲事?”马匪头子忿忿问道。
“之前那个刀疤脸不也是过路的么,怎么没见你手下留情?”许青白反问道。
马匪头子一时无言,眼神中有些哀怨。
许青白没想到一言便决人生死的马匪头子,此时也会如此墨迹,他取出浩然剑在手,虚空挽了个剑花:“出来混,迟早都是要还的,当家的扭扭捏捏作甚?”
马匪头子并不死心,咬牙指了指身后马背上的钱袋子,又说道:“这些钱财你取走,咱们就当没有遇到过,如何?”
许青白笑了笑:“杀光了你们,不也还是我的?”
“欺人太甚!”率先有马匪受不了这气,抽出马刀,骂骂咧咧地就杀了过来。
许青白取出浩然剑在手,存心要检验一下自己的实战剑法如何。对付三四个走投无路的马匪,还犯不着他兴师动众!
马匪那边,眼见有同伴受不了这窝囊气动起了手来,他们知道多说也是无益,还不如趁着眼下己方人多,一拥而上。
两个马匪一左一右地冲了过来,离着许青白还有三步远的距离,一人继续前冲,一人悄悄放缓了脚步,落下半个身位。
当先一人横刀扫来,刀法倒是老道,一看就是经久战场的老刀客。
这类流寇刀法与军旅刀法又有不同。两军陷阵,面对杀不完的敌人,军旅刀法更偏重实效,讲究花最小的力气,产生最大的杀伤之力。同时,又因在交战中除了冲锋,毫无退路,所以,军旅刀法更加霸道无匹,多有一些同归于尽、以伤换命的招式。
许青白此前也是经常用刀之人,只一眼便看出了这名马匪刀法的虚实。相比而言,这类流寇刀法就要杂糅许多,中间掺杂了一些各种路子的套路定式,有些有用,有些则纯粹是花里胡哨,使出来也就图个热闹好看。
盖因马匪之流,毕竟眼界就摆在那儿,谁的刀法更高,亮出来后能不能镇得住场子,吓得退敌人,多半还是靠眼睛在看。
就比如眼前这名马匪的这一招横扫,看着只让人觉得霸气,但其实很难奏效。许青白堪堪后撤了一小步,便轻轻巧巧躲了过去。
趁着许青白后撤的间隙,先前那名故意落后半个身位的马匪,脚尖一挑,随即在地上卷起一道的黄沙,激射向许青白面门。
这些都是马匪们日常对敌时取巧的招式套路,先前的巨石砸落也好,如今的黄沙迷眼也好,甚至就连昨天晚上他们杀进金刀庄,都是提前由内应下了蒙汗药,无一不是些下三滥的手法!
许青白在见到那人反常地落后半个身位时,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