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浓稠得化不开,像一潭深不见底的墨渊,又似蛰伏在黑暗中的巨兽,静悄悄地张开吞噬一切的大口,要将世间万物都拖入无尽的黑暗深渊,连一丝残渣都不留下。本文搜:晋江文学城 jinjiangwxc.com 免费阅读
白榆独自站在教学楼的顶端,周遭是一片死寂,唯有呼啸的寒风与他作伴。
风如同一把把淬了冰的利刃,不由分说地割过他的脸颊,肆意地将他的头发搅得凌乱。
他身上的白色衬衫在墨色中显得格外醒目,像是黑暗中唯一坚守的光亮,却又透着无尽的孤寂。
“‘感同身受’从来都不适用于聆听者。”
白榆的目光穿透夜幕,落在楼下韩一墨与“猫”队混战的混乱场景上,轻轻叹了口气,那声音低沉得如同从岁月深处传来,裹挟着无尽的沧桑与悲凉。
“三十万同胞,在侵略者狼子野心的恶意下,惨遭屠戮。山河破碎,生灵涂炭,无数鲜活的生命,像流星划过历史的长河,一闪即逝,徒留后世无尽的悲痛与愤怒。”
“即便他们的后代中,还有良知未泯之人,拖着残破的身躯,在遇难者纪念馆前双膝跪地,妄图为父辈赎罪,可我们,能原谅吗?
我们,有资格原谅吗?!”
白榆的表情渐渐扭曲,五官因愤怒而紧紧拧在一起,语气冷得能将空气冻结,“三十万冤魂能闭眼吗?!他们的冤屈,他们的血泪,能被轻易忘却吗!?”
“我们如今享有的一切,都是一代代革命先烈用血肉和生命铺就的。
他们为我们开辟出太平盛世,自己却永远倒在了黎明之前,无缘见证这盛世繁华。
我们,没有资格替死在侵略者手中的冤魂原谅,更没有资格替无数革命先烈原谅!”
白榆的视线向下移,瞥见韩一墨扔出去的牛粪和恒河水被仇二十的『劲风』吹回,全落在仓惶逃窜的韩一墨身上。
看着周六手握钢管步步紧逼,韩一墨只能狼狈躲闪,他轻轻摇了摇头,眼中满是复杂的神色:怜悯、无奈,还有一丝微弱的期许。
“你犯错后懂得弥补,说明你本性不坏,我可以原谅你,可被你害死的那个女孩,她能原谅你吗?”
白榆的表情复杂得难以言表。
“那个本应风光无限的女孩,只因你一时恶念闪现,便跌落尘埃,家破人亡,万劫不复,她能原谅你吗?!”
“我没有资格替她原谅你,我能做的,只有帮你打开赎罪之门。
至于能做到什么程度,就看你的[想象力]了。能拖住‘猫’一会儿是一会儿,至少为其他人多争取点逃命的机会。”
话音刚落,一股诡异的气息悄然弥漫开来,像是黑暗中伸出的无形触手。
只见白榆的额头缓缓裂开一道口子,就像被一只看不见的巨手硬生生撕开。
一双猩红的眼珠子在裂缝中不安分地转动,闪烁着妖异的红光,缓缓看向教学楼的某个窗口。
二楼的教师办公室内,空气仿佛凝固了,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齐夏手中紧紧捏着一颗金黄色的“道”,满脸震惊,双眼瞪得滚圆,死死地盯着悬浮在半空中的女人。
那女人一头长发如黑色绸缎,紧紧覆盖全身皮肤,严严实实地遮挡住面容,让人看不清神色,却能清晰感受到那扑面而来的压迫感,仿佛一座无形的大山压在心头。
齐夏的脚边,是许流年早己凉透的尸体。
许流年握着一把匕首首首插入了自己的心脏,尸体周围的地面上,干涸的血迹己经变成暗红色。
“大胆!杀人夺道,犯规!”
玄武的声音骤然响起,打破了令人窒息的沉默。
她伸手缓缓拨开遮挡在面庞的头发,动作优雅却又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露出一张冷峻的面容,眼神中闪烁着冰冷的光芒,宛如寒夜中的利刃,厉声喝道。
“等等!人是自己死的!道也是她自己塞给我的!”齐夏慌乱地挥舞着双手,声音里满是焦急与惶恐,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在昏暗的灯光下闪烁着不安的光。
然而,接下来的剧情还是照既定的原著轨迹发展。
玄武就像一尊冰冷的雕像,不为齐夏的解释所动,眼中只有对犯规者的坚决制裁。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声尖锐的破碎声骤然响起。
一捆写着“大千录”三个字的泛红竹简,猛然砸碎玻璃,重重地摊落在地。
刹那间,一股刺鼻的血腥味如汹涌的潮水,从竹简中弥漫开来,瞬间充斥整个房间,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