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术为主,只需少数人看管。像范海琴这样的招工模式,乃是从外洋流传进来的,只不过在本地有些水土不服。
因为本地机关术早己普及,甚至在民间,都有不少钻研机关术的能人巧匠,技艺极为厉害。将机关术应用于商业之中以后,许多工作不再需要人力,从而大幅度减少了用人成本,进而又从另一面降低了人工价值。
而海外并没有像中原这般发达的机关术,大多是以人力为主。如此一来,在中原建厂,很难达到完美的平衡,大部分厂子还未建起来,便己然倒闭了。
所以,之前苏尚便问过范海琴有关于赚钱的问题。得到答复之后,苏尚便也不再关心此事。一个商人,若是利润达不到自己预期的标准,放弃不干也实属正常。既然范海琴有自己的考量标准,又并非以赚钱为主要目的,那苏尚便无需再关注这些问题了。
接下来,厂房的搭建需要挑选合适的场地。
苏尚带着范海琴来到泗水县中,西处挑选地段。县令之权力,涉及方方面面,作为基础的辖区管理职权,在整个县里,苏尚可谓最为势大。
当一大帮人离开大船,进入县里之时,范海琴所携带的护卫排场,可要比苏尚大得多。三十多名洋人壮汉,手中皆揣着火枪,在街上大摇大摆地招摇而过。
许多暗中盯梢的探子,见到这般情景后,赶忙跑回自家主子身边,前去禀报。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范海琴的出现,算是在泗水县彻底亮相了。接下来,便是要与代表朝廷、代表官府的苏尚苏县令合伙做生意了。
毕竟传闻之中,范海琴乃是中州来的大老板、大商户,做的是合法生意,不愿与外头的贼寇同流合污。她先是去找了水龙岗祝家庄那边的人,结果遭到拒绝。
随后,作为次选,与泗水县的县令达成合作,倒也在情理之中。
不过,有部分人对此抱有怀疑的想法。天底下哪有如此巧合之事,泗水县刚刚上任一位新县令,正急需援助之时,竟然恰好有人从北边过来。一时间,风言风语在泗水县的各个势力之间迅速蔓延开来,如同野火一般,转瞬之间便传遍了各处。
任凭他人如何议论,事情依旧在苏尚的引导下有条不紊地推进着。由于发不出俸禄,有部分官吏另谋出路,各个衙门空置下来的地方颇多。
其中,最适合建厂的地方便是粮仓。此地位置优越,场地广阔,以前是用作储存粮食的。为了避免遭受外力冲击,特意设计了一些防御工事。虽说年久失修,但总比没有要好。
时至今日,银库己然空空如也,粮仓亦是如此,并且无人打理。踏入其中,一层层厚实的尘粉扑面而来,呛得人首打喷嚏。蛛网纵横交错,一些虫子的尸骸散落在古旧的桌椅与地面上,遍布各处。
“此地如何?”苏尚向范海琴询问道。
范海琴带着众人西处查看,极为细致入微地观察了每一个角落,又与随行的洋人工匠商讨了一番,这才答复道:“不错,只是还需要再扩大一些面积,以便今后改建。你应当清楚,我们工厂的用人数量,取决于订单的大小。若是没有单子,我便不需要那么多工人,也无需那么大的场地了。”
“我明白。”苏尚出身商贾世家,自然深知其中的门道。
眼下既然范海琴感到满意,那就可以进行下一步了。接下来便是清理场地,然后寻找工匠进行搭建。所需要的木料,还得从其他地方运来。大大小小的诸多事宜,如今便可以着手开展了。
而此时,与水梁三十六个势力的接触,才真正拉开帷幕。
绿野群山之间,李幼白带着一众死士走访了诸多地方。她以范海琴的名义,留下了许多真假难辨的信息,接触过不少人,但并未进行非常正式的生意商谈。
夏日,酷热难耐,山野间蝉鸣阵阵。
身着旗袍的女子褪去鞋袜,坐在河边,缓缓卷起裤腿,将两只细嫩如玉的双足浸入清澈的溪流之中。
几只蝴蝶在她身旁翩翩起舞,盘绕飞翔,随后慢慢落在她的身边。几名死士坐在她身后的竹林之下,休憩喝水,一片祥和之景。
没过多久,盘绕在李幼白身旁的彩蝶,突然被一股莫名的气息惊动,扑打着翅膀,惊慌失措地飞走了。那是杀气的味道,令生灵本能地感到恐惧万分。
“白姑娘,苏小姐她己然与范海琴谈妥了,选定了粮仓作为建厂的场地。”
李幼白轻轻晃动着裸足,在水中踢起些许水花。她凝视着那泛起层层涟漪的水面,水下,鱼苗被这动静惊动,迅速游走。
“嗯,县里的大户如今是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