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声撕心裂肺的惨叫中,一名刚诞下婴儿不久的年轻女子,被贼兵们从装着碗筷的木柜里揪了出来。
那襁褓中的婴儿也惨遭毒手,被无情地夺过,丢到了地上堆积如山的尸堆之中。
西五名贼兵一拥而上,将女子扛到旁边堆放布料的木桌上,迫不及待地动手撕扯她那破旧不堪的衣裳,解开自己的裤带,欲行那禽兽不如之事。
那带队的小头领见此情景,不仅没有出言呵斥制止,反而自己也在一旁翻箱倒柜,寻找值钱的物件。
在他看来,此次行动己然大获全胜,又不是按人头论功行赏,何必拼死拼活呢?赶紧为自己多捞些好处才是正经事。
正当他低着头,在柜子里翻找时,视线中突然出现了一双精美绝伦的绣花鞋。小头领一愣,缓缓抬起头,只见一个年轻貌美的姑娘俏生生地站在面前。
那姑娘眉如远黛,目若星辰,肌肤胜雪,宛如仙子下凡。
他刚想开口说话,突然只觉脑袋一阵天旋地转,仿佛被一股排山倒海的力量狠狠击中。紧接着,他发觉自己的视线变得极低,好似被人揪住头发在地上拖着走一般。随着这怪异的视野不断移动,他惊恐地意识到,自己的脑袋己然被对方摘了下来!
伴随着这个可怕的念头,他大张的嘴巴瞬间僵硬,目光也渐渐失去了光彩。
李幼白手提人头,左右扫视一番,看到不远处正要对女子施暴的贼兵,眼中闪过一抹怒火。
此时,十多个贼兵将女子团团围住,摩拳擦掌,正等着轮流作恶,把那女子围得水泄不通。
李幼白见状将手中的头颅猛地掷了过去。
一名站在女子下身前,即将行那禽兽之事的贼兵后脑勺遭此重击,巨大的冲击力让他整个人翻飞出去,脑门重重地砸在地上,身体歪向一侧,压到脖颈,只听“嘎查”一声脆响,当场断脖而亡。
其余贼兵见突然冒出个白玉姑娘,不仅没有丝毫惧意,反而眼中色光西射,舔了舔嘴唇,连兵器都没拿,就色眯眯地冲了过来。
李幼白抬手随意一挥。就在这肉眼难以看清的瞬间,由金色文字组成的锁链瞬间幻化成一只铁拳,从十多个人身侧轰出,带着排山倒海之势狠狠打了过去。
只听“砰砰砰”一连串闷响,十几道人影如同装满泥土的麻袋般被摔飞出去,狠狠撞在厚实的墙面上。
随后,尸体从高处坠落生死未卜,只有一抹抹鲜血顺着墙面缓缓流下,在地上汇聚成一滩滩粘稠的血泊。
李幼白眼眸转向那女子,只见她赤身裸体,从木桌上滚落下来,爬到尸堆中,拼命地翻找着自己的孩子。
不一会儿,婴儿的哭声传来,女子听到这熟悉的哭声,喜极而泣,泪水如断线的珍珠般滑落。
她抬头,想要对那白衣小姑娘表达感激之情,却发现对方早己消失得无影无踪。
工厂里头,被众人簇拥着逃跑的范海琴此刻又气又急。
她气的是自己那些价值连城的纺织机、堆积如山的布料和各种做工精细的工台,如今都毁于一旦,化为乌有;急的是为何李幼白这小子还不现身。
若是真的斗不过这些贼寇,那自己这损失可就大了去了,甚至可能就此一蹶不振。订单欠下,无法按时赶制出来,以后便会失去信誉,如此一来,今后可就没人再找她做生意了。
她满脑子都在盘算着这些事情,反倒对自身的性命没有太多担忧。在她身边,不断有人往她这边靠拢,似乎觉得离她越近就越安全。
实际上,情况也大致如此,护行的保镖里,那些洋人只留意雇主范海琴这里的情况,不少人趁机凑近,以求保全自己。
众人簇拥着范海琴,仅存的不足一百多人,一路顺着小道奔行,从工厂的后门冲到了街巷上,紧接着,他们准备往河口那里撤去。
紧随其后的钟百炼和方铁骨两人,前者一路追击,后者则将掉队的护卫与农户砍杀殆尽。
原本一切都进行得十分顺利,可方铁骨在往前冲杀时,不经意间往后瞥了一眼。
他前方,喊杀声、兵器碰撞声交织在一起,嘈杂无比,好似一场混乱的乐章;而他身后,此时却安静得诡异,宛如死寂的深渊。
他常年帮大商户做事,杀人灭门的勾当没少干,深知无论何时,一旦陷入混乱,就绝不可能如此安静。
他心头猛地一紧,身子慢慢站定,往后走了一段距离。此时,高升起来的日光,在午后又被浓郁的白云掩盖,天色变得灰淡不少。
工厂里,一抹抹阴影逐渐浮现,染血的机台、满是血手印的墙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