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坤立于点将台上,脸色铁青。*r·a+n′t?x¢t../c¨o¨m¢连失三将,已让他颜面尽失。他双拳紧握,指节泛白,掌心甚至被指甲刺破,渗出丝丝血迹,滴落在冰冷的铁甲之上。
眼前这一幕,已不仅是阵前斗将的胜负,更关乎北玄数十万大军的军心士气。若再败,后果不堪设想。
王坤的目光在剩余的将领中逡巡,如鹰隼般锐利,最终定格在第四名将领身上——呼延平。此人身长近九尺,魁梧异常,虎背熊腰,手中一柄宣花开山巨斧,重逾百斤,乃北玄军中以纯粹力量闻名的猛士。
“呼延平!”王坤的声音沙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给本将……撕碎他!”
“末将领命!”呼延平声如闷雷,胯下那匹比寻常战马高出一头的乌骓马发出一声躁动的嘶鸣,如一道黑色旋风般冲出阵列。沉重的巨斧在阳光下折射出令人心悸的寒芒,破空之声尖锐刺耳。
杨再兴见状,眼中精光一闪而逝。他能清晰地感受到,这个对手与先前三人截然不同——那股几乎凝成实质的凶悍之气,以及巨斧卷起的猛恶罡风,让他沉寂的血液再次开始沸腾。0*0,小^说·网′ +追\最\新^章·节`
“来得好!”杨再兴长啸一声,不退反进,催动胯下黑色战马,如离弦之箭般迎了上去。
两马交错的瞬间,长枪与巨斧在半空中悍然相撞!
“铛——!”
一声震耳欲聋的金铁交鸣响彻山谷,迸射的火星如同暗夜中骤然炸开的星雨。两匹神骏的战马皆被这股巨大的反震之力震得连连后退,马蹄在坚实的地面上刨出数道深深的沟痕,扬起漫天沙尘。
呼延平只觉双臂巨震,虎口处一阵火辣辣的刺痛,鲜血已顺着斧柄缓缓渗出。但他那双环眼却瞪得更大,凶光毕露,不惊反喜:“痛快!再来!”
杨再兴的手臂亦微微发麻,但脸上却绽放出一抹兴奋的笑容。这,才算得上一个真正的对手!
无需多言,两人再次催马对冲。呼延平的巨斧大开大合,招招力劈华山,每一击都带着碾压一切的气势。斧影翻飞,所过之处,空气仿佛都被撕裂,发出令人牙酸的尖啸。?微?[}趣^小$说£ >>更?;±新^最¤1£快¥?
杨再兴则将枪法之精妙发挥到极致,身形在马背上灵活地闪转腾挪,手中那杆大黑铁枪在他手中仿佛有了生命,时而如蛟龙探海,枪出无回;时而如灵蛇吐信,角度刁钻。
两人在斗将场中杀得难解难分,尘土弥漫,碎石四溅,观战的士卒几乎看不清他们的身影,只能听到兵器碰撞的密集声响和战马急促的嘶鸣。
“开!”激战中,呼延平猛然发出一声震天怒吼,双臂筋肉坟起,将沉重的巨斧高举过顶,挟着万钧雷霆之势,自上而下,狂猛劈落。这一斧若是劈实,休说是血肉之躯,便是铁石也要化为齑粉。
杨再兴瞳孔微缩,却不见丝毫慌乱。就在斧刃即将临头的刹那,他手中长枪陡然向上斜挑,枪尖以毫厘之差,精准无比地点在了呼延平巨斧斧刃的侧面。并非硬抗,而是一股巧妙的引导之力,将那雷霆万钧的攻势引偏了数寸。
呼延平全力一击落空,巨大的惯性带动着他,巨斧狠狠地劈入地面,激起一片碎石草屑。
就在这电光火石的瞬间,杨再兴抓住了呼延平旧力已尽、新力未生的破绽,手中长枪顺势横扫,“嘭”的一声闷响,沉重的枪杆结结实实地抽在了呼延平的腰肋之处。呼延平痛哼一声,身形剧震,险些自马背上栽落。
“死!”杨再兴眼中杀机暴涨,枪尖毫不停歇,毒蛇般疾刺呼延平咽喉。
呼延平强忍腰间撕裂般的剧痛,猛地向后仰倒,堪堪避过这致命一击。冰冷的枪尖擦着他的喉结掠过,在他颈甲上留下一道深可见骨的划痕。
两人再次拉开距离,各自急促地喘息。呼延平腰间的剧痛几乎让他直不起身,但他依旧死死攥着巨斧,不肯认输。杨再兴呼吸也略显粗重,额角渗出了细密的汗珠,方才那一番激斗,对体力消耗极大。
“再来!”呼延平发出一声困兽般的咆哮,竟不顾伤势,再次催马冲锋。
这一次,他完全舍弃了守势,每一斧都只攻不守,招招都是玉石俱焚的打法。狂暴的斧影如同一道道催命符,将杨再兴逼得不得不暂避其锋,连连后退。
但杨再兴久经沙场,岂会被这种亡命打法吓倒。他目光沉静,在看似狂乱的斧影中冷静地寻找着对方的破绽。终于,在呼延平一记横扫之后,斧势略微迟滞的刹那,杨再兴眼中精光爆射,手中长枪瞬间变招,不再硬碰,而是以一个匪夷所思的角度,枪尖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