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仨开始在拥挤的人群里穿行。_a-i/l+e·x^i?a*o~s_h`u_o~.\c¢o?m′
姜振的眼睛扫过每一个摊子后面的人影。
沈昭棠比较细心,留意着那些被围观的摊位。
就这么找了大概十来分钟,从锦州道快拐到山东路了,还是没见姜薇的影子。
姜振额头上都急出了汗:“完了完了,果哥,薇姐不会真让人拐跑了吧?她那么好看……”
我没好气的打断他:“打住,姜薇的智商,她不拐别人就不错了,你能耐心点不?这么大市场呢。”
话音刚落,前方不远处一个卖杂项的旧货摊子前,突然传来一阵激烈的争吵声,声音又尖又利,瞬间盖过了周围的喧闹。
“你讲不讲道理?明明是你自己没拿稳,凭什么来赖我?”
这声音,清亮中带着点南方口音的倔强,不是姜薇是谁?
“嘿,小丫头片子,牙尖嘴利,明明是你碰了老子一下,老子手里的东西才掉的,今天不赔钱,你别想走!”
面对一个蛮横的男声,姜薇的声音也毫不示弱。
“放屁,我站这都没动,你自己手滑还想讹人?门都没有!”
“哎哟我靠,反了你了,哥几个,给我围上,今天不赔钱,老子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那男的开始恼羞成怒,开始招呼帮手。·x\w+b^s-z\.?c`o,m/
“坏了,是薇姐!”
姜振脸色一变,嗷一嗓子就冲了过去,速度比兔子还快。
“薇姐,别怕,我来了!”
我和沈昭棠也赶紧拨开人群挤了进去。
只见那摊子前,姜薇穿着一件米白色的薄风衣,俏脸含霜,正叉着腰跟一个五大三粗的光头对峙。
那光头一脸横肉,鼻子上挂着条粗金链子,一看就是不善茬。
在他脚边,摔着一件东西,碎成了好几瓣,看颜色和形状,像是青花瓷的笔洗。
光头身后,又围上来两个流里流气的青年,抱着胳膊,一脸不善的盯着姜薇。
这几人,大概率就是专业碰瓷的团伙,这事我也见怪不怪了。
“薇姐,怎么回事?”
姜振冲到姜薇身边,紧张的把她护在身后,怒视着光头:“你们想干嘛?”
“想干嘛?”
光头见又来了个愣头青小子,更来劲了,指着地上的碎片,唾沫横飞。
“你姐把我这乾隆官窑的青花笔洗给碰地上摔了,这可是我压箱底的宝贝!最少值三万块,赔钱,少一个子都不行!”
“你胡说八道!”
姜薇气的脸都红了,从姜振身后探出头:“我根本没碰你,你自己没拿稳掉地上的,想碰瓷是不?”
“嘿!小娘皮还敢嘴硬!哥几个,给我……”
光头作势就要动手。!d,a′k!a~i\t?a~.\c-o?m¨
“慢着!”
我拨开挡在前面的一个看热闹老头,挤进了圈子,沈昭棠也跟着进来。
我扫了一眼地上的碎片,又看了看那个光头和他身后的两个混混。
“这位大哥,有话好说,别动手。”
我脸上堆起有点客气的笑容,走到光头面前:“我是他弟弟,有什么事跟我说。”
光头上下打量了我几眼,看我穿着普通,不像有什么来头的样子,气焰更嚣张了。
“你来的正好,你姐姐把我这乾隆官窑的青花瓷笔洗摔了,三万,赔钱,拿钱走人,不然……”
光头威胁的晃了晃拳头。
“乾隆官窑?”
我故作惊讶的蹲下身,捡起一块稍大的碎片,对着光看了看胎质和釉面,又用手指捻了捻断面,心里冷笑一声。
这玩意胎质粗松,釉面贼光太重,青花发色漂浮,底款写的跟狗爬一样,典型的现代低仿货,批发市场论斤卖的那种。
还三万?三十块都嫌多。
“吴果,你别信他,他就是碰瓷的!”
姜薇在我身后急声说道。
姜振也撸起袖子:“果哥,跟他们废什么话?我看就是欠揍。”
我摆摆手,示意他俩稍安勿躁,站起身,脸上依旧挂着那点客气的笑,看着光头。
“大哥,你这笔洗,看着是挺漂亮,不过,乾隆官窑的东西,三万块,是不是太便宜了?”
光头一愣,估计是没想到我会这么说,他眼珠子一转,以为我被他唬住了或者是个棒槌,立刻顺杆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