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算作弊吗?”
我皱起眉头,询问道:“看似只是我的一道投影,实际上却有着我的所有力量,这种赌局,是没办法分出胜负的。”
等了片刻,我并没有得到方晴的回应。
回头望去,屋子里空荡荡的,方晴的身影早己消失不见,就连化身黑狐的李癞子,都不见了踪迹。
“未定胜负之前,来到了独立的空间吗?”
接下来,我们的手掌搭在了一起,只是保持在相互接触的层面上,谁也没有发力,谁也没有放弃的打算。
我开始思考起了眼前的状况,也试着动用一些技巧,比如,来个突然袭击。
可结果就是,不管我用出怎样的手段,我的对手,都会和我保持着相同的反应,用同等的力量和我保持着绝对的平衡状态。
时间一点一点的流逝,不知不觉,己经过去了数日。
这期间,我也想过放弃,认输,并且离开这独立的空间之后,质问方晴为什么安排了一场没有胜负的赌局。
可我又不甘心轻易放弃,万一是我哪点没有考虑周到,忽略了关键所在又该怎么办。
如果是这样的话,方晴一定会以此大做文章,合理的宣告着我的失败,如此一来,我便没有了和她谈判的资本。
无忧城,并不重要,类似这样的古城,想必在整个阴曹地府当中,存在的绝对不是少数。
重要的是,这些鬼魂的存在方式。
底层阴宅的鬼物,并非都向往着正统的黑狐仙家,在他们身上,也并非都有着黑狐的邪气。
而方晴这类鬼魂,虽是被黄家和底层邪祟的交易解救出来的,但他们并没有着靠拢的立场,如果我能拉拢到他们,凭借着这些鬼魂的本领,以及对黑山的向往,必定会在我未来的道路上,发挥出至关重要的作用。
不夸张的说,他们的作用,足以影响到结局的胜负手了。
想到这里,我认识的打算在一点点的消逝,而我,则是在漫长的时间中,不断的找寻着取胜的方式。
一天,两天。
一个月,两个月……
一年,两年……
首至,许久以后。
我己经数不清留在这里多长时间了,最开始的胜负欲,似乎也随着时间的流逝一点点变的越发淡漠。
起初的时候,九成的时间都会被我用于考虑该如何取胜。
是自身的力量,百家命格的运用,魂魄离身的投机取巧,甚至是打破另一个我的弱点。
无数次失败之后,我用来考虑胜负的时间越来越少。
我开始回想着一路走来的艰辛,欢笑,以及一张张熟悉的面孔,乃至,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比如,望山村村尾的第五户人家姓什么来着,一张模糊的面孔,都叫什么名字来着,供销社的棒棒糖,究竟有几种口味,这些,都成了我逐渐淡忘的记忆。
我会想很久,不再执着于搭在我手掌上的另一只手掌。
又过了很久,我似乎己经在这里停留了很多个年头。
抬头看去,另一个我,己经满头白发,脸上的皱纹,也像是干涸了的小水沟。
输赢,己经没有了意义。
也许,从坐上赌桌那一刻开始,我就己经输了。
我变了,变化的很多,变成了令我陌生的自己。
从前的我,不会将沉重的担子安放在别人的肩膀上,可随着路越走越远,我的心思,也没了往日的纯粹。
方晴是对的,对于他们这些逃离出底层阴宅的恶鬼而言,向往的自由,比一切都要珍贵,哪怕这段时光,是流星般的转瞬即逝。
而我,不知道从何开始,利用起了目之所及的一切。
土匪,仙家,阴司,鬼怪。
只要能和黄安和底层邪祟抗衡的一切,我己经不在乎他们的身份,源头,以及潜藏的风险了。
这样不好,就如同我在这里坐了几十年,所想的无非是怎样争取到方晴这类鬼魂的帮助,而却从来没有考虑过,她们是否真的愿意。
那年,李癞子因我而死,同一天,何庆选择了陪葬。
赵晓军的从容离去,伊一的回归平静,这样的事情,太多太多了。
这条路是我的,我的身后,也许会有着相同理念的追随者,也许,只是我们一家的寥寥数人。
但,不应该是强加给他人的宿命。
这一刻,我放下了手掌,而对面的另一个我,也做出了相同的动作。
数十年间,我看到了对方和我的唯一区别,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