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锤,瞬间将罩在我和李癞子身上的阴宅砸的粉碎。
这一刻,我便意识到,地狱法则的力量,根本不是匠人传承能够抗衡得了的,只是轻微的触碰,西大匠人的阴气便消散全无,而春锤,也是毫无例外的落在了我们身上。
与此同时,我将一张纳魂纸人贴在了自己身上,而李癞子,则是被我收回到了堂口的供奉牌之中。
这一次的纳魂纸人并不是用于阻拦春锤的力量,因为我清楚,西大匠人的本领都无法抗衡,仅凭一张纸人,更是避无可避。
而纳魂纸人的真正功效,则是相当于描骨的符咒,通过描骨,我便能查探一下,这春锤的威力,针对的究竟是我哪部分魂魄,或是阴气。′狐\恋.文,血? ?已′发^布·最~芯-彰,节-
巨大的压力下,我猛地吐出数口黑血。
就这样,我硬生生的扛过了第一次捶打。
好消息是,春锤并没有将我碾成肉泥,我的肉身没有受到损伤,魂魄也基本完整,虽然春锤的落下,似乎从我身上带走了某些东西。
“大儿子,你,你怎么样了?”
听到李癞子的声音,我极为担忧的问道:“你怎么回事儿?不是躲到供奉牌里了吗?”
“没用的。”
李癞子幻化出身形,他的魂身上,再度多出了几道伤痕,整个人的模样,也相较于之前更为虚弱了几分。
“一个供奉牌要是能庇护住我,那这里就不是春臼地狱了。”
“大儿子,你想出办法了没?”
我紧皱着眉头,将破烂不堪的纳魂纸人剥离了出来。
纸人上面出现了密密麻麻的痕迹,这些痕迹所对应的,便是我损伤的阴气,或是说,我被清除的罪孽。
“整个魂魄吗?”
我越发不安道:“我以为春臼地狱针对的是某个部位,没想到是整个魂魄,看来,所谓的罪孽,是基于整体,而并非分散的。”
“什么意思?”
李癞子看了看描骨的白纸,又看了看自身的伤势,问道:“真就是把咱爷俩的魂魄放洗衣机里搅和一遍呗?”
“这一遭下来,岂不是要被秃噜一层皮下去?”
“就是这个意思。”
我看着抬起的春臼,隐隐不安道:“我不知道罪孽具体指的是什么,但我能确定,春臼的每一次敲打,会将我们魂魄中的某些东西带走。”
“带走的这些东西或许无法影响我们的整体实力,或者魂魄,但过程中的损耗,也同样存在。”
“而且除了春臼之外……”
我看向再次虎视眈眈的鬼魂们,分析道:“和我们一样,此处的其余鬼魂,也都在承受着春臼地狱的惩罚。”
“消除罪孽虽无法让我们魂飞魄散,但过程,是折磨的,是痛苦的。”
“这些鬼魂们己经失去了理智,痛苦的积累中,也让他们爆发出了凶厉的一面,而且,他们的攻击手段,同样有着春臼地狱的威力。”
李癞子抓耳挠腮道:“所以呢,我们要怎么办?”
“才和那黄尘打了一个照面,就被拖进了这春臼之中,等我们熬过去,哪还是人家的对手?”
“要是无法解决的话,咱爷俩就算不死,估计也没有反抗的余地了吧。”
我点了点头,回答道:“没错,这不正是黄家的计划吗?”
“原本这个计划由拾荒鬼完成,结果那拾荒鬼却落得了个烟消云散的下场。”
“眼下,对付我们的整个计策,转移到了黄尘身上,这家伙,一定不会给我们留有喘息的余地。”
想到这里,我无可奈何的说道:“硬着头皮坚持下去吧,我试试能不能找到什么破绽。”
说完,我便握住了武王鞭,将靠近我的鬼魂们逼退。
与此同时,春臼开始了新一轮的砸落,而我们,也要再度承受着洗清罪孽的痛苦。
事到如今,我没办法,李癞子同样如此。
可李癞子清楚的很,想要对付黄尘,必须让我保留大部分的实力才行,如若不然,那真就是一丁点的胜算都没有。
所以,哪怕只有少许的渺茫希望,他也会倾尽全力的减少我受到的损伤。
“大儿子,请我上身吧,我尽可能的帮你挡住一些魂魄上承受的痛苦。”
李癞子知道我很难答应他的提议,所以不能我做出反驳,他便给出了让我无法拒绝的理由。
“第一,想要对付那黄尘,依靠的肯定是你的实力,你若有闪失,咱们恐怕要交代在这里。”
“第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