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退到擂台边缘才停住。

“呸！嘴里齁咸！”

我从嘴中吐出一口鲜血，不知道是因为兴奋还是恐惧，我只感觉浑身都在轻微颤抖。

席文轩一步步逼近，脚步沉重，踏在擂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怎么，都吐血了还不发挥全部实力？你是在隐藏什么？”席文轩开口。

我撑着归墟站直，剧烈地喘息着。

鲜血顺着嘴角和腰侧不断滴落，在脚边汇聚成一小滩暗红。

“呵，我怕我动用全力，你接受不了现实！”我抬起手，用沾满尘土和血迹的手背擦去嘴角的血迹。

“是吗？我很期待。”席文轩饶有兴致的看向我。

我笑了一下，开始掐诀：

“天清地宁，炁贯双瞳，日月合精，洞见幽冥，剑指破妄，符摄九灵，三光汇聚，六甲护形，罡步踏斗，通彻玄冥，魂摄太虚，魄凡真庭，阴阳交泰，万相显形，敕令既出，诸障清明。”

“阴阳诡瞳，阳瞳！开！”

嗡——！

下一秒，一股截然不同、却又隐隐与席文轩的阴瞳之力同源的奇异波动，猛地从我身上爆发出来。

我没见过我开阳瞳得样子，想必应该和席文轩相反吧。

“什么？！”

这一次，轮到席文轩的瞳孔骤然收缩如针尖！

他脸上写满了骇然，就连他握着巨斧的手，因为极度的震惊而微微颤抖了一下！

“你……你怎么可能……也……”席文轩的声音第一次带上了明显的惊疑和难以置信的颤抖，后半句话被硬生生卡在喉咙里。

我微微笑着，看向席文轩。

“怎么样？这个答案，你还满意不？”

“不过现在看来，你只能开启第一阶段，能不能好用还犹未可知！”

“试试不就知道了？”

说着，在最后一个字落下的刹那，我动了！归墟在我手中发出一声高昂的清鸣！缠绕枪身的阴阳二气，在阳瞳之力的加持下，性质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阴气更加幽邃冰寒，带着冻结灵魂的迟滞；阳气则狂暴灼热，仿佛能焚毁一切秩序！

席文轩见状，低吼一声，体内雄浑的灵力和阴瞳之力也再无保留地爆发！巨斧扬起，斧刃之上，青白灵光翻涌，迎向那洞穿而来的致命枪芒！

轰——！！！

枪尖与斧刃，尚未真正接触，两股截然不同却又同根同源的诡瞳之力，已经在虚空中狠狠对撞！没有震耳欲聋的爆鸣，只有一种令人灵魂深处感到极度不适的、沉闷到极点的能量湮灭声！

紧接着，一股无形的、肉眼无法捕捉的恐怖涟漪骤然扩散开来！

哗啦——！

如同泼墨的画卷被投入了浑浊的洪流！通过余光，我只觉得两人周围数十丈的空间，色彩瞬间被剥离！天空、云彩的蓝白、木地板的棕褐、鲜血的殷红……一切颜色都消失了！

整个空间，变成了一片只剩下纯粹黑白灰的、巨大而诡异的水墨世界！残破的木板变成了浓淡相间的墨块，飞舞的尘埃是飘散的飞白，连自己身上流下的鲜血，都变成了画布上流淌的、浓稠的墨迹！

时间仿佛凝固，声音彻底消失，只剩下这片死寂的、失去了所有色彩的黑白战场！

在这褪尽色彩的水墨世界里，两道身影化作了两道狂暴的雷霆！

“叮！铛！嗤啦——！”

枪与斧的每一次碰撞，都像是一场巨大的爆破。

快！超越了视觉捕捉的极限！狠！每一次攻击都互指对方最致命的破绽！诡！在诡瞳的洞察下，招式的轨迹变得不可预测，充满了欺骗与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