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治皇帝和朱厚炜的谈话戛然而止,两人都随意笑了笑,道:“没什么,没人生病,让太医院多检查检查,防范于未然嘛。?比¨奇\中,蚊?王! /庚′歆*罪+全!”
朱厚照哦了一声,他的心思也不在这上面,对弘治皇帝道:“父皇,出事了。”
“六叔和九叔他们杀了两淮的转运使,将两淮盐场搬空了。”
听到这话,弘治皇帝如遭雷击,惊愕的道:“两淮盐场……多少盐?”
朱厚炜道:“整整三百万斤!”
弘治皇帝目眦欲裂,愤怒的道:“放肆!”
“老六和老九想要造反不成?弑杀朝廷命官,私自搬运国家私盐,哪一项不是重罪?他们以为自己是宗藩朕就不敢处理他们了!”
朱厚炜是宗正大卿,负责宗室一切事务,这些事需要他处理。
但是现在他也陷入了为难,两名藩王都是父皇的亲兄弟,可犯下的都是杀头的大罪,该怎么处理,朱厚炜一时间也有些无措。
“父皇,你先别生气,生气的还在后面呢。”朱厚照又道。
朱厚炜:“……”
“大哥,还有什么事?”
朱厚照道:“咱们认为他们是杀头的大罪,可却无法处理他们。·咸?鱼.看~书¢枉¢ ′更`芯′嶵¢哙?”
“他们查到两淮转运使贪污受贿,违规给别人兑换盐引。所以才会愤而杀人。”
“还有,他们手上有上万的盐引,这些盐引兑换比例就是三百万斤,他们也没有多拿一分,全部都是他们应得的那一份。”
朱厚炜陷入沉默,上行下效西个字,忽然从他脑海中蹦了出来。
前不久他才用这种方式杀了傅瀚,现在地方藩王学他的举动,先斩后奏,杀了两淮转运使。
如果处理他们,那此前朱厚炜的所作所为和最后三法司处理的结果,就可以作为依据,最后两名藩王不会受到较严重的处理。
如果不处理他们,那就意味着其他藩王也会纷纷效仿,从成化开中崩坏后,堆积在商人、权贵、藩王、士绅手中的盐引实在太多太多,若是这些人全部将盐引兑换食盐,那大明各处的盐场将不会再存一点食盐,当食盐彻底被这群人掌控后,就等同于他们掌控了大明的命脉,这是朝廷如何也不容许发生的情况。
随着堆积在社会各阶层手中的盐引越来越多,明廷己经开始有意识的控制食盐的兑换,现在整个两淮盐场被把控,南首的物价很快就会飙升,两名藩王对大明经济造成的冲击,是无法用言语衡量的!
“父皇……”
朱厚炜低头道:“我错了。~秒?蟑,截^暁-说′旺? .醉?芯\璋^結?耕~歆?哙?”
“我没想到杀了傅瀚,会造成这么严重的后果。”
放在以前,益王和寿王借给他们两个胆子,也不敢做这种违法乱纪的事,后果很严重,弘治皇帝极有可能不念及兄弟情义首接给他们杀了,以震慑天下诸宗室藩王。
但现在不行了。
前车之鉴在前,三法司就算定罪,也不可能判益王和寿王太严重的罪名,毕竟有蔚王处理结果再前,按照律法借鉴性质来看,就算三法司插手,最后处理的结果会和蔚王一样,关入牢狱几天,然后释放,如此才能维系律法的公正性。
不能处理蔚王一个样,处理益王、寿王又一个样,这样不是让民间对律法的公平性产生质疑吗?
朱厚炜怎么都没想到,他冲动杀傅瀚会带来这么严重的后果,之前弘治皇帝就劝说过他不要冲动,可朱厚炜根本听不进去,现在反噬来了,还是这么严重的反噬!
弘治皇帝摇摇头,对朱厚炜道:“不要太自责。”
朱厚照问道:“父皇,我让杨廷和他们下午去武英殿商量对策。”
“你觉得该怎么处理?”
毕竟是弘治皇帝两个亲兄弟,遇到这些事,朱厚照一时间也束手无策了。
弘治皇帝沉思了一会儿,道:“先让都察院去一趟江西,将寿王和益王控制起来,让刑部去查两淮转运使的罪证。”
朱厚炜道:“父皇,两位王叔既然敢做这件事,手里就一定有两淮转运使索贿的证据,如果刑部真查到了,又该如何处理?”
“三百万食盐,总不能就这么白白给了寿王和益王。”
“我还有一个疑问。”
朱厚炜停顿了片刻,才开口说道:“六叔和九叔都是弘治年间才分封的藩王,那个时候父皇己经有意识的控制盐引的下发,他们手中从哪里弄来的上万盐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