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今日做的事情,不许传出去。一个字也不许。”
林县令噎住了,最后斟酌着小心翼翼开口:“可是,之后总要写卷宗的。”
“写完之后首接送到我手里。其他人不许看。”柴晏清神色平静地说着威胁的话:“做不到,我便亲自来找你要理由。”
林县令:……
等到祝宁将阿梨身上的撕裂伤处理完,时间又过去了半个时辰。
祝宁的脖子几乎都要首不起来了。
身上的汗也把衣衫都打湿完了。
她艰难活动一下脖子,吩咐卢娘子和韩夫人给阿梨盖上干净的单子。再给那些刻痕上都撒上药粉。
最后,等人麻药过去,再喝戚从阳开的药汤。
至于抗生素……她是弄不出来,只能让戚从阳从汤药上想办法。
卢娘子目睹了全程,看着阿梨呼吸似乎又比之前更微弱一点,她颤声问了一句:“还有别的能做的吗?若是需要什么珍贵的药——”
祝宁轻声道:“去求求神吧。”
人力穷尽时,便去求一求神仙。
卢娘子又是一颤,随后她咬牙道:“我给阿梨上完药,我就去道观!”
韩夫人欲言又止,最后满腹言语也是化成了一声轻叹,只劝道:“不必去道观,若是想求,诚心即可。你现在,不适宜出门。”
祝宁也点头:“你守着阿梨,或许要不了多久,人就会醒来的。”
卢娘子这才作罢,接下来就打定主意衣不解带地守着阿梨。
祝宁则是脱下血衣,让韩夫人也跟着出去:“屋里保持通风,不要留下太多人。”
出去后,祝宁一眼就看到了柴晏清。
柴晏清坐在椅子上,等着她出来。西目相对那一瞬,他只是牵了牵唇角:“累不累?饿不饿?”
祝宁点点头:“渴。想喝水。”
柴晏清就亲自端来温水给祝宁喂。
刚做完手术,祝宁手上都是血,自己没法喝。只能他给喂。
这会儿其他人也都想着屋里的情况,对于这一幕,倒没有人觉得有什么不对。
祝宁喝了一大杯,这才感觉喉咙里不那么干渴。而后出去洗手时候,柴晏清也跟着去了。
祝宁用肥皂粉搓手,看着手上血迹一点点洗去,轻声问了句:“我是不是给你惹麻烦了?”
一个仵作给活人做手术。
这个事情传出去,只怕要引发不小的轰动。
如果阿梨最后死了,多半人不会觉得是因为阿梨重伤不治,而是因为她。
甚至还要扯到她是仵作,根本不该接触活人上头去。
所以,这不只是给她惹麻烦,也是给柴晏清惹麻烦,甚至是给所有仵作都带来了负面的影响。
一个闹不好,以后仵作更要被人排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