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谢侯爷目光又几分忐忑的看着跪在祖宗牌位前,一身冷意的谢之宴。
说实话,以自己儿子这副少年老成,又冷冰冰的模样,他自己见了都发怵。
尤其是,他不近女色这点。
比起他不娶妻,谢崇更怕的是,某一日,他带了个男子回来......
谢之宴并不知道自己的父亲还有如此荒谬的想法。
他紧皱了眉头,清冷的眼眸中,如同寒潭般深不见底。
片刻后,谢之宴冷声道:“儿子不喜欢端庄贤淑的。”
言下之意,便是拒绝。
“不喜欢端庄贤淑的......”谢崇摸了摸胡腮,低声呢喃着。
沉默半晌后,他看了谢之宴一眼,语气中多了几分深意:“阿宴,老实说,你心里是不是有心仪的...姑娘了?”
“自打你从江南回来后,就愈发的变得沉默寡言起来,时常也不回府。”
“给你送的那些世家千金帖子也都被原封不动的退了回来”
“所以,那女子是不是你在江南认识的?”
谢崇越想越有可能,语气也委婉了几分:“你虽是侯府独子,但是咱们侯府也没有什么特别高的门第之见,只要身世干净的清白姑娘,只要你喜欢的,也不是不可以娶进门。”
“但一定要是姑娘......”
谢之宴的脑海中浮现出江晚棠的身影,他弯了弯唇,语气极为认真:“是。”
“不过,不是江南女子,她就在京城。”
谢崇愣了一下,顿时喜上心头,冰块儿子终于开窍了。
他忙激动的上前一步,开口问道:“是......是哪家的姑娘?”
“家住何处?可有婚配?”
冗长的安静......
谢之宴抬眸看着列祖列宗的牌位,一字一顿,话语坚定:“江府二小姐,江晚棠。”
谢崇怔住了...
哪个江府?
只是,江晚棠这个名字......怎么好像在哪听过?
片刻后,谢崇似是想起了什么,猛然瞪大了眼睛,身子向后踉跄几步,满眼不可置信看着眼前的儿子。
“谢之宴!”
祠堂内突然响起一声中气十足的怒吼声,整座谢府都好似跟着颤了一颤。
谢崇怒目圆睁,眼中满含怒火,死死的盯着跪在地上的谢之宴,面庞因一瞬间的情绪激动而涨得通红。
“你个逆子!”
“你莫不是魔障了?!”
话音未落,他猛地转身,手臂一挥,抄起一旁桌案上的茶盏,朝着谢之宴狠狠砸去。
张龙赵虎两兄弟听到动静后,立马就冲了进来,看到的便是侯爷抄起茶盏怒砸向自己主子的这一幕。
来不及反应,他们立马扑过来阻挡,可还是晚了一步。
“砰”的一声巨响...
茶盏砸在谢之宴的脊背上,西分五裂开来...
茶水西溅,瓷片散落一地。
而谢之宴闷哼一声,没忍住吐出一大口鲜血,后背墨紫色的锦衣上更是晕染出一大片黑色的血迹和水渍。
张龙和赵虎睁大了眼眸,惊恐的看着这一幕,两人身形一闪,几乎是同时的挡在谢之宴的背后。
“侯爷不可啊!”赵虎声音颤抖,带着几分哀求,急切地说道,“侯爷,主子......主子他背上重伤未愈,禁不起你这样的动怒啊!”
张龙则连忙转身去扶谢之宴,见他脸色煞白,嘴唇紧抿着,额头上己经沁出了细密的汗珠,可脊背却依旧笔首挺拔。
光是听声音都知道,侯爷方才下手是真了用了几分力道的。
张龙眼圈发红,鼻尖泛起酸意,强忍着开口道:“主子......您......您怎么样?”
“属下......属下这就去请大夫。”
说罢,便要起身。
谢之宴抬手制止了他的动作。
他声音虽不大,却依旧带着冷峻的气势:“无碍。”
张龙和赵虎对视一眼,眼眸中满是担忧和焦急,却又无可奈。
谢崇本就是怒气上头,冲动之举,并不是真的要伤害谢之宴。
再气,毕竟也是自己亲生的。
此刻看着谢之宴后背浸透出的血迹,心中也是不好受,既生气又担忧,同时还有深深的自责和懊悔。
谢崇快步走到谢之宴身旁,伸手想要扶他起来,可手刚伸出,又默默撤了回来。
他握紧了那只摔茶盏的手,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