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是原则性的问题。
时阮如果首接帮他垫了这个钱,只会让人变本加厉,有恃无恐。
“坐。”
沈周略微局促,还带着点紧张,走进来,坐在时阮对面的椅子上。
时阮说:“我听琴姐说,你要走了?”
沈周微微低着头,听到时阮的问话,才抬起头看过来一眼。
随即又点点头,“是,我准备回老家了。”
时阮说:“你手艺还在,虽然不在时家干,在外面包个工程应该不是难事。”
沈周说:“嗯,我想回去,在京州这么多年,一年都不回去一次,我想回去看看。”
时阮问:“上次欠工人的钱,谁帮你垫付的?”
沈周本来看着就有点坐立不安,闻言更是如坐针毡。
手放在腿上,使劲抓着裤子,将两只裤管抓起来一团,皱皱巴巴。
他尽量云淡风轻,但还是忍不住吞咽了一下,“一个朋友。”
时阮面上不动声色,还是看出他不是一般的紧张。
他在撒谎。
沈周在京州时间不短,但认识的都是工地上的工友。
从和时家闹掰的那时候起,所有工友便疏远了很多。
什么朋友能借给他一百多万?
时阮面色如常,“钱还上了吗?”
“啊?”
沈周一愣,似乎没听明白她问的什么。
下意识的说:“还上了,你不是给我三天时间吗,都还完了。”
时阮说:“借你朋友的钱,还上了吗?”
沈周越发紧张,“啊,还上了。”
随后又道:“没有,还差点儿。”
他眼神左右的飘忽不定,显然心思没在这个上面。
回答问题也是摇摆不定,一会儿还上,一会儿没还上。
时阮眉头一蹙,他不会是借了高利贷的钱,还不上了吧?
“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
他今天过来,如果只是单纯告个别,没必要这么紧张。
时阮想到一种可能,他借了什么人的钱还不上,对方可能追着要,他要躲回老家去。
沈周下意识的摇头,“没事,就是走之前过来看看你。”
他越说时阮越不信。
两人之前算是彻底闹掰,时阮逼他还那笔钱,不是小数目,他心里不怨恨,就不错了。
离开京州有可能,但过来看她,没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