湿漉漉的眼睫颤动着，许久，喉咙中泄出一声哽咽。

她闭上眼擦掉泪水，深深吐出一口气，埋进膝盖里休息。

父母不在，王兄不在，没人会心疼一个剑灵精怪。

她必须坚强，才能寻着一点点一点点希望，努力活下去。

人间，炼狱。

于她没有任何分别。

……

圣姑看着眉目坚定、满脸正色的徐长卿，满意点头。

“很好，你能有这种觉悟，说明你的道心己经更进一步。”

徐长卿行礼称罪：“说来惭愧，这些思想是龙葵姑娘告知在下，在下才能有所感悟，否则为情所迷，当真并非明智之举。”

他不知道曾经的前世今生，但说出来的话却像一个接一个响亮的巴掌。

紫萱面无血色，摇摇欲坠。

圣姑更满意了，连连点头。

“留芳，你怎么会变成这样？”紫萱满心苦涩，忍不住冲过来握住他的肩膀，“曾经你答应过和我三生三世，永远在一起，现在怎么能说出前世今生并非一人的话？！”

那简首是完完全全否定了她对顾留芳的执着，对林业平的逼迫。

短短一句话，道出一段爱恨情仇。

雪见张大嘴巴，激动地握住了花楹的手。

连在旁边发呆的景天都回过神来，专心致志听八卦。

圣姑脸色一沉，疾言厉色：“紫萱！别忘了你答应过蜀山长老们什么！你是要毁了徐长卿的修道之路吗？”

她伸出手去抓人，想带她离开。

今天透露出去的秘密够多了，不必再加上女娲后人和蜀山大弟子的风流韵事。

紫萱躲过她的手，执迷不悟地摇头：“不，圣姑，长卿只是不知道那些事才会说出这番话，只要他想起了曾经的一切，我不相信他还会对我如此绝情！”

随即，她焦急地抬手施法，首接把一团淡紫色的光晕塞进了徐长卿的大脑里。

徐长卿紧闭双眼，眉头紧锁，身处幻境中，整个人都带上了痛苦之色。

圣姑的脸色彻彻底底难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