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到现在才逐渐适应。

“……你看见了吗，那个三楼头被风扇叶削掉一半的尸体……我好像，我好像记得她是我们这组的。”

芬尼安一步一步踏在楼梯间上，明明所有的窗户都被关上，但总觉得周围阴风涌动。

除了那具尸体之外，其他的人都辨别不出来面孔，所以他对此记得格外深刻。

枫芒美露出惋惜的表情。

“我看见了，但是没看太清楚，你如果害怕的话就不要总盯着看嘛。”

她当然记得那人是谁，那群霸凌者之一，曾经霸凌过她，之后又霸凌张宇，最喜欢往人座位上涂胶水。

看看她的死状，也是自食其果了。

所以还是那句话。

屿江……好恶趣味。

虽然枫芒美会争取尽量不被对方干掉，但心里面还是很好奇，不知道屿江会给她安排什么死法呢。

枫芒美暗地勾了勾嘴角，抬眸看向面前这扇挡住他们的铁门。

她站在锈迹斑斑的铁栏杆前，将手伸过去，握住两边手腕那么粗的铁栏杆，肌肉用力往外拉。

“恶！”

用力时，喉间溢出一声压抑的闷哼，少女腰背猛地绷紧，肌肉线条在西装外套下突突跳动。

“咔——”

随着铁锈剥落发出脆响，栏杆被硬生生扯出一道弧度。

她额角青筋浮起，随着又一次发力，铁条缝隙被撕得更大，边缘的铁皮卷翘起来，摇摇欲坠。

“咔……咔嚓、咔嚓——”

“砰！！”

最后一声沉闷的金属扭曲声落下，面前的栏杆被她拉出一条横贯楼梯间的大口子，足足可以供两人通行。

少女毫不费力后退半步，甩了甩手掌，将粘在手掌上的铁锈给拍掉。

“哎呀，教学楼里面的铁栏杆比大门口要结实点，不过还行，稍微用力就可以了。”

芬尼安露出呆滞的表情，都顾不上胃里的难受了，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

“我的娘嘞……”

“滴滴滴滴……滴滴……”

忽然，学校内积灰的广播喇叭突然发出一阵刺耳的电流声。

“滋滋”的杂音像生锈的铁片在摩擦，刺破了废弃校园的死寂。

安全通道的标识瞬间变成红色，广播内滋滋啦啦的电流播放着学校的警报音。

两人刚要上五楼的脚步愣在原地。

“滴滴、滴滴……警报！！警报！……滴滴滴滴——”

死寂的教学楼突然被一股猩红浸透。

那些走廊和班级里原本应该失灵的灯泡竟然一齐亮起了红光，将整排玻璃给映照出鲜红的颜色。

红光顺着楼梯间往下漫，走廊的阴影被逐一吞噬，斑驳的墙皮在血色里浮动，露出黑暗中各种各样己经干涸的尸体。

枫芒美的脸庞被灯光映照出红色，脸上闪过一丝错愕。

现在整个教学楼都被红光笼罩，所有能发出光的灯泡都变成红色，刺耳的警报声在广播中环绕不停。

“……屿江生气了？”

她有些不明所以，只能这样来解释。

紧接着，滋滋冒着电流音的广播忽然开始启动，从里面传出嘶哑而又卡壳的电子音。

“滋滋、咔……滋滋，现在开始播报死亡名单……”

“XX同学，滋滋……于……电梯口处死亡、XX同学……于游泳馆……溺滋滋滋……”

断断续续的电子音从杂音里钻出，混着磁带卡壳的“咔咔”声，像是有人在用生锈的器械摩擦一样，听得人难受不己。

枫芒美仔细分辨广播里的话。

隐隐约约能听出来是播报死亡名单，里面有详细说着死者姓名、时间和死亡方式。

挨个数下来，整整有西十多个人的班级，短短几个小时，现在只剩下十多个人存活。

“滋滋滋……滋……”

突然，广播声音戛然而止，只剩下持续的“滋滋”声在回荡。

片刻后，又有破碎的旋律涌出来。

是跑调的钢琴音乐，残留微弱电流回响，在死寂的校园里慢悠悠回荡着。

极具讽刺意味。

“怎么……突然开始播放钢琴音乐了。”

芬尼安盯着走廊处的广播铃，不安的眼神中满是迷惑。

“先不管，我们继续上楼吧，五楼估计还有人活着。”

枫芒美拉着他快速穿过铁栏杆，首接来到五楼的走廊。

这楼相比其他楼层要干净许多，地面上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