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你竟然打算和我分房睡吗?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们的感情竟然变得如此淡薄……”
“我就知道你嘴里总会说出些有的没的。”她现在不戳我了,改为揪,“赶紧去安排,我伊万斯要大驾光临了!”
“得嘞!女王陛下,里面请!”
其实也没什么好收拾的,感觉大部分中国人家里都有个习惯,就是空出一间客房给不知道在哪的亲戚住,所以从装修开始我屋子里就留了间卧室,要不是本来我也就假期住一住,很可能现在都成杂物间了。
进屋后我就开始用清理一新,反正我们这一片巫师比较多魔法部也无法精准检测到底是谁在用魔法。清理完卧室后我走出门就看到莉莉刚放飞了猫头鹰,估计是给家里写信了。
“梅林。”
看到我的时候,莉莉叫了一声我的名字。
她的语气不同寻常,就像是屋外正在逐渐沉入地平线的夕阳,有种下坠的沉重感。不知为何我突然有种不想听她接下来话的冲动,不过她并没有给我这个机会,很快地上前握住了我的手腕。
“我最近发现……”她抬头看着我,我第一次见她这样有压迫感的眼神,以至于下意识地就错开了视线。
“你好像有自毁倾向?”
我感觉心跳漏了一拍。
“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我像是以往那样摸她的额头,“你就算怀疑詹姆斯抑郁,也不应该怀疑我有这种倾向吧?”
我试图用插科打诨的言语来将这个话题绕过去——或者说我的态度己经摆明了不想谈这个,按照平常,莉莉肯定会尊重我的意愿。
可这次不是。
“撒谎。”莉莉扣住我的肩膀,她第一次这样硬性地强迫我与她对上视线。
我不想看她,现在这种情况是我极力想避免的,我感觉我的手在发抖,从心里蔓延开的恐慌让我想离开这间屋子,在迈开腿的那刻,才发现莉莉不知道什么时候腿己经挡在了我的脚下,我重心不稳一下倒在了沙发上。
“从很久之前我就发现了,你从来没有保护自己的意思。”
莉莉的长发垂落下来,落在我的脸上,在这样昏暗的空间里她绿色的瞳孔比往常更加明亮。我偏开视线,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她。
“在西弗家的时候我就奇怪,你明明可以用魔法的——别和我说什么要遵守法律,你可从来都不管这些。”
“可是你却让那个啤酒瓶子落在了你的头上。”
虽然己经死了这么多次,但我依旧无法对疼痛麻木。一开始我恐惧接触这些,但到后来我会希望让这种痛苦更多一些。
深陷在一个无限循环的游戏中,除我以外所有人都是NPC,只有我是活着的。痛能让我觉得还在活着,我还是个人。
“不只是这件事,后来你和穆尔塞伯他们打架的时候也是。”她的声音开始发颤,我似乎能看到她的眼睛变得亮闪闪的——那好像是泪水。
莉莉在因为我哭。真是糟糕,我一首都希望她能永远快乐,结果没想到这次循环里她第一次哭竟然是因为我。
“你从来没有防御过,你总是任由攻击落在身上。”她问我,“而且你对伤口也浑然不在意,好几次要不是我帮你包扎,你是不是就打算不管了?”
“……没有这回事。”我现在只能这样说。
“也许我不该这么说,而且很奇怪。”她的眼泪掉落了下来,那样的热度一首在我的肩头蔓延开来。
“我总觉得你并不是很想活着。或者说……你在期待死亡吗?”
她执意地看着我的眼睛,似乎是想从我这里得到一个回答。
可是我又能给她什么回答?我要告诉她,虽然我将她当做最好的朋友,但只要能回家,让我做什么都可以吗?
我能和她说我早就受够了这样无限循环的日子,如果不能回去的话,让我死也可以吗?
“真没想到这种话会从你的口中说出来。”
将手压在莉莉的肩上,这次她不再像之前那样强硬,反而是错开了些许动作,也让我得以起身。
“我还以为你就算发现了也不会说。”我笑了起来,这可能是我第一次在她面前露出这样阴郁的表情,以至于她愣住了。
“没必要问。你也不会想听到真实的回答。我不想对你撒谎,所以到此为止吧。”
我将因为刚刚动作有些凌乱的衣服重新理正,抬手揉了揉她的脑袋。
“别想这么多,最起码目前还是愉快的校园生活不是吗?”我唇角上扬,“何必给自己找不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