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房，终于飘出了一股带着希望的药香。

贺峻霖紧紧盯着瓷瓶里那一颗颗黑色的香丸，忽然，窗外传来一阵麻雀清脆的啼叫声——这是冷二与他约定好的“平安信号”。

他轻轻捏起一粒香丸，凑近鼻尖仔细闻了闻，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风千千曾捏着他的脸，调皮调笑的模样：

“咱们陛下啊，认真起来比手术刀还锋利。”

瓷瓶被他小心翼翼地收进暗格。贺峻霖静静地望着窗外渐渐泛白的天色，指尖轻轻抚过案头风千千留下的钢笔——笔帽上，还刻着“风千千专属”那几个歪歪扭扭的小字。

远处，传来宫娥晨起扫雪的声响，那声音混着从新富村方向悠悠飘来的豆香。

恍惚间，竟让他仿佛回到了那年，风千千刚搬空京城宝库，歪在龙椅上开心啃着糖炒栗子的那个温暖午后。

“千千，”

他对着晨光，轻声呢喃道，指尖温柔地擦过钢笔上的划痕，“等朕拿到还魂草，便带你去看新富村的暖棚——你说的‘反季蔬菜’，如今连黄瓜都己经结了第三茬。”

雪粒子轻轻地落在窗纸上，那声音，像极了她当年恶作剧时撒下的盐粒。而此刻，他眼底的温柔，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灼人。

幽冥谷的雾，在黎明前浓得仿佛化不开。

寒潭洞的深处，那具寒玉冰棺之上，风千千肩头的粉色梅花胎记，忽然泛起一抹奇异的微光——就好像被什么轻轻地吻过，然而，这微光又很快隐没在了冰层之中。

远处的瘴气林里，还残留着未燃尽的火把，在雪地里投下一片片细碎而诡异的光，恍惚间，宛如某个人眸中那未曾熄灭的点点星火。

这一夜的雪，终将在日出之后渐渐融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