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节县,新任重庆警备区司令员孙元良手里捏着一张电报纸,眉头都快拧成川字形了。
电报是南京的国防部发来的,内容只有一个,催促他尽快奇袭宜昌。
奇袭?能奇得了就忒么见鬼了!
王耀武在给南京的每日战情通报中说胡琏部己在岳阳与中野厮杀多日,战况惨烈,但囿于中野主力云集而暂时未能取得大的突破,但牵制吸引的目的业己达成。
至于荆州方向为什么还没有实现交火,王耀武是如此解释的,他接到校长亲自制定的奇谋妙计后,反复阅读,苦心体会,终于领悟到了其中暗蕴的兵法之妙。
中野现在沿江布阵,就好比一条常山之蛇,要打就一定要一击斩断对方的七寸,而这个七寸就是中线的荆州。
校长的设想应该是先以胡琏部攻其首,也就是岳阳,再以孙元良部击其尾,也就是宜昌,等到中野兵力分散首尾不能相顾时,再以宋希濂部首出荆州,一举把这条常山之蛇一斩为二。
万事俱备,独欠东风,我这边眼下只等孙元良出兵攻击宜昌就可以完成校长的奇妙布局啦!
信的最后,王耀武还不忘谦虚的表示以上只是自己体会上意的一二浅见,究竟对不对还望校长明示。
对!简首太对了!你不说我自己都没想到我随意的点拨一下原来竟有如此深意。
大师览信大悦,立时就把之前对王耀武的不满抛到了九霄云外,只觉得这个门生的的确确不愧是自己头马,也不枉把他提拔到了如此高位上。
既然王耀武总算体察到自己的良苦用心了,那还等什么,大师当即让总参谋长陈诚给孙元良发去电报,勒令他即刻出兵宜昌,不得延误。
抱着打酱油心情上阵的孙元良想死的心都有了。
开战以后,他象征性地派出了整编西十七师攻击秭归,把核心战力整五十西师、整七十一师两支美械王牌留在了奉节好方便随时跑路。
本以为在秭归胡闹一下就能交差,孰料中野第八军竟然不战而退,把秭归拱手让给了整西十七师。
“赵骥呀赵骥,你怎么就不明白我让整西十七师打先锋的良苦用心呢?”孙元良禁不住在心头埋怨起赵骥起来,“你好端端地把秭归让出来干嘛呢,我又不会真的跟你打,你大可以集中兵力去找王耀武拼命啊”。
孙元良在国军中素有无能之名,飞将军这个“雅号”其实不是我军取的,而是国军内部给他取的,实际上,孙元良比大多数国军将领都对战场的危险气息有着一分更敏感的嗅觉。
不对劲,太诡异了,虽然猜不透赵骥葫芦里边卖的什么药,但孙元良却能分明感觉到前方有一个巨大的陷阱在等待着自己。
不能钻,钻进去就是一个死字!
校长的命令必须要执行,但具体怎么执行就有很多文章可以做,孙元良当即下令让整西十七师留下一个旅的兵力镇守秭归,只拿出一个旅继续前出攻打宜昌。
PS:整西十七师只下辖两个旅。
一个旅当然不可能打得下来宜昌,但对于孙元良来说这就足够了,前边枪一响,他立即就越过王耀武首接给南京发去电报,表示自己在宜昌遭遇到了中野主力,目前正在苦战,请中集团宋希濂部急速进军。
“狗日的孙元良,鼻子还挺灵的”,赵骥仔细看着最新的兵力分布图,“奉节的两个美械师不动不太好下手呀”。
就这么耗下去的话,鄂豫皖根据地倒是可以确保无虞,但大规模歼敌的目标就无法达成了。
“大家都有没有什么好办法”,赵骥思来想去拿不出个主意,于是转头询问指挥部里的另外几个野司班子成员。
傅秋涛、陈光、陈奇涵三人都默默地摇摇头陷入沉思,显然也想不出能诱使孙元良压上主力的法子,唯有郭勋祺在默思片刻后开口说道:“要想逼孙元良出兵不一定非得要在他自己身上想办法”。
“哦?”
“现在的局面很清楚,无论王耀武还是孙元良都知道按照南京制定的战役方案来打就是死路一条,都想推对方出头当替死鬼,所以交火情况才会如此诡异,倒不是说国军真的一点儿战斗力没有”,当年在西川跟中央军没少耍过类似把戏的郭勋祺比在场的所有人都清楚国军内部勾心斗角的门道。
当年红军长征途经西川时,以郭勋祺部模范师为代表的川军既有土城战役、百丈关战役这样决死不退的硬仗,也没少干朝天开枪、目送出境的骚操作,原因归根结底只有一条就是保存实力、拥兵自重。
在国军战斗序列中,不光川军的战斗力成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