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戳戳的打擂台。
两人一个是中宫正统,娶了忠毅侯府的嫡长女。一个贵妃所出,背后有定襄国公坐镇。心思深沉,不相上下。文旭揣度片刻,“儿臣认为乡绅买地无罪,是当地知县无能。只要好言劝诫乡绅,通过道德教化,引导其低价将土地租给农户,即可缓和矛盾。”呵!太子心中冷笑,这算什么办法,还不如抓住两个强占欺诈的当众砍了,也比什么好言相劝靠谱,果真是一门心思向着世家。“父皇,儿臣也看了宋大人的折子,当地乡绅竟然故意高涨租金、打压糖坊。百姓暂且只能果腹,地主之流却把田地牢牢把持在手中,奴役百姓。这样的人再好言相劝只怕也是不妥。”太子心中也有宏望,他心里想的是要抑制乡绅囤地,定规量、设矩度。使他们不可肆无忌惮的囤地的,但这话不能由他说出来。虽然官员不可囤地,但哪个没买地挂名在族中呢?他说了就会得罪朝廷半数世家。且几大世家被铲除前,此举根本难以实现。皇帝又看了一遍宋亭舟的折子,然后“啪”的一声合上,赫山知县恳请将赫山当地的人头税并入到田赋税中,以田亩数量交税,而非人丁。如此地越多,税便越重。以此既能减轻农民压力,也能抑制地方乡绅囤地导致百姓无地可种。此乃良策,却尚要斟酌。`r¨c!y·x`s\.?c/o?m?只是宋亭舟此举,到底是给皇上心中埋下了一粒土改的种子,只待时机成熟,便可举国改革。如今挡在前头的世家,皇帝是越看越不顺眼了。商量了一圈,最后赫山以糖代税的事还是不了了之了。但因为这件事,朝廷还是颁布了新的律法,以后各州府不必再押运粮食上京,全都折成现银。也不许什么以糖代税、以盐代税的,往后户部统统都不收,只认银子。——二月的赫山地界已经开始回暖,但因为冷热气流交汇,天天不是阴天就是下雨,难得初八这日的天气还算晴朗。宋家的宅子里挂满了红灯笼,贴上了红纸裁剪的喜字。赫山的习俗是早晨迎亲,碧云几乎一夜未睡,天不亮就换上一身大红嫁衣,由喜婆给梳洗上妆。他头上戴着孟晚给他置办的头面,在黄叶的搀扶下,给厅堂里主座的常金花、孟晚和宋亭舟磕了头。“这……这这这!走,跟我去粮仓看看去!”蔻汶难以相信自己手上拿的册子真伪,放下一堆的公务就去了粮仓,真的面对那一堆堆的糖时,他沉默了。许久之后他才艰难开口,“……赫山县,以糖抵税?”以粮抵税才是常态,虽然盐粮铁糖是硬货,但按照实际来说有人会拿盐和粮去以物换物,却很少听过拿铁和糖去这么做的。问题是,赫山县那个五年俩知县的穷地方是哪儿来的这么多糖?真他妈离谱到家了!户部侍郎愁眉苦脸的问:“大人,那怎么办啊,咱们是收还是不收?”蔻汶咬紧了牙根,“不收?要是不收又没粮又没银的,还让他们赊借吗?收了,按市价折算,详细登录在册。”这件事太奇葩,算是开国第一例以糖抵税的,被蔻汶完完整整的上书给了皇帝。“以糖抵税?赫山县知县是哪个?”御书房内穿着常服的皇帝询问道。几个皇子和一品大员都在殿内,太子没有过多犹豫的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父皇,赫山知县乃齐盛二十五年的进士宋亭舟。”皇帝手指轻点面前的奏折,“有点印象,开春时是不是还向朕上奏过要开荒地?是个能为百姓着想的仁官。”能得皇上这番夸赞已是天大的殊荣了,底下官员大都将这个名字记在心里,思量着是哪家子弟,能不能拉拢。面容俊雅的廉王笑的温润,“太子殿下仁厚,这等微末小官还能记得清楚。”太子不咸不淡的回了句,“忠毅侯恐子不成气候,特意将其遣送至赫山,至今未归。”太子这番话两个意思,他之所以能答得上来赫山知县姓甚名谁,是因为自己小舅子在当地历练,关注一下不足为奇,一个小小知县又怎能比得上侯府世子呢?皇上的关注点果然转移到了秦艽身上,“哦?将嫡子派去了岭南,忠毅侯倒真舍得,是个什么职司?”太子语气谦逊,“回父皇,秦艽顽劣,不堪大用,只是做了个小小的伍长。”如此皇上彻底想起来自己曾派给宋亭舟两千士兵,充作当地县兵。“忠毅侯年轻时是禹国猛将,他儿子想必也是不差,只做个伍长未免埋没人才,做个百户也不屈他。”一个正正当当的世子,身份何其尊贵,只当个伍长被普通士兵指挥确实不像样子。“谢陛下圣恩。”太子这个姐夫,替小舅子拜谢一番,满意落座。廉王意识到自己给秦艽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