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特别是女娘和小哥儿们,他们大部分都是家人过来接人。一个个替弟妹或儿女扛着猪肉,把腰板挺的笔直,昂着脑袋,像是斗胜的公鸡一样,是说不出来的得意。
这会儿再没人说什么男女同工的闲话了,说了也没人在意,他们在乎的是拿到家里真金白银的银子,和够全家过个好年的半头猪。
孟晚慢慢踱着步,从棚子里撤出来看着面前这热闹的场景,眼睛微微弯曲,心里是说不出来的满足感。
“这么高兴?”宋亭舟过来接他,走到他身边后十分熟练的牵上他的手。
孟晚举起他的手,晃起俏皮的弧度,“不知道为什么,比自己挣了钱还高兴,好神奇,有种莫名其妙的感觉。”
宋亭舟显然明白他话中的意思,也能品到他那种其妙的感觉,“你看着众人因你的带动,从踟蹰不前到步履坚定,生活从黯淡变得鲜活明亮。前路平坦,是你替众人铺好的道路,万里晴空,也是你拨开的云雾。”
两人手牵着手慢慢往城中走去,曾经他们在赫山城外也是这样走过来的,这一路不光他们,还有许多因为他们而改变了命运的人。
——
年后孟晚和宋亭舟是闲下来了,常金花却差点忙疯,主要是心累。
今年她们举家搬到西梧府,宋亭舟又升了官,人情来往方面又杂又乱。从初二开始,络绎不绝的礼品就一车一车的往宋家送。
常金花为了让孟晚多歇歇,就主动包揽了送年礼、走人情的诸事。
像是最简单的赫山县陶家和与他们一起来西梧府的苗家,这都是亲近的人,礼品轻了重了也不会被挑刺,常金花是乐意打点的。
再就是京城的林家、祝家、吴家、聂家,还有扬州的项先生和林大人。这些都是孟晚早就准备好的。礼不见得多么重,但保证都是岭南的稀奇玩意,因为距离遥远,也不局限于正月里送达,往年都是祝三爷拉货回去的时候顺路送去。
但宋亭舟官场上这些人就不好回了,比宋亭舟官高一品的曾知府,他们要先上门送礼。还需比通判等官职略低于宋亭舟的礼重上一些,又不能太过贵重使曾家回礼犯了难。其中的“度”需要仔细斟酌。
常金花纠结许久也不敢拿主意,还是捧着库房的册子去问孟晚。
“你不说我险些忘了,曾家的礼我来选,你只管回其他人送来的就成。”孟晚揽下了给曾家回礼的事务,带着黄叶和几个丫鬟直接去了库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