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拍了拍怀里因为接连赶路而有些哭闹的孩子,眼神羞怯的说:“我叫兰朵,宋亭舟说我们家遇到麻烦可以来找他。”
黄叶本来还没反应过来,但很快被她这句话误解,心里咯噔一声,下意识望向路边的马车。
雪生从后面跟上来拉了他一把,“别乱想,我见过这女人。”
他这话是为了让黄叶不要误会,大人不可能背叛夫郎。然而黄叶眼睛瞬间睁大,连雪生哥都见过这女人吗?
黄叶视线悄悄往兰朵怀里的孩子上瞥。精武暁税罔 勉肺越独身为母亲的本能,让她察觉到了黄叶的异样眼光,不知所措的将孩子往怀里带了带。
雪生知道来者身份之后,立即返回车厢旁,隔着车窗对里面的孟晚说:“夫郎,是大人刚来岭南的时候,半路摔伤,救他的那户人家。”
“那我过去看看吧,暂时别惊动老夫人了。”孟晚只能舍弃他舒适的大床,让雪生留下来看着阿砚,自己下车去找兰朵交涉。
孟晚穿了身低调的蓝色长衫,头上简单的挽了个发髻,插上祥云银簪,笑盈盈的走过去对兰朵说:“兰朵姑娘?”
兰朵见了他先是一愣,随后眼神闪躲,脑袋微微低垂,用缓慢且陌生的腔调小声说:“我是。”
“我叫孟晚,是宋亭舟的夫郎,还没谢过你的救命之恩。”孟晚正正经经的施礼道谢。
兰朵不好意思的说:“不用客气,宋亭舟给我们留了银子的。”
“他与我说过,兰朵,你家里是遇到了什么困难吗?”
孟晚心里是很感激她的,毕竟宋亭舟当时受了重伤,人都昏迷了过去,雪生一时半会又没能找到,若不是被人搭救,血腥味很有可能引来野兽。
如此惊险,不管是什么人,抱着什么样的心思,孟晚都心怀谢意。
兰朵眼圈一红,“我家里出了事,想找宋亭舟救我阿爸他们。”她们后来猜到宋亭舟可能是什么大人物,但当时似乎惹恼了对方,如果不是这次实在走投无路,兰朵也不好意思来找宋亭舟。
孟晚见她满脸疲惫,又带着孩子,像是长途跋涉过来的,“不若你们先随我进去歇歇吧,有事慢慢说。”
兰朵哄着哭闹不休的孩子,也是心疼,“可……可以吗?”
雪生已经重新将马车赶回门房了,孟晚在前面带路,“有什么不可以的,你们定是从远处赶过来的吧,大人还不要紧,孩子的尿布也该换换了。”
一岁多的小孩还不能自主小解,有时能来的及把尿,有时候根本没办法,兰朵的怀里的襁褓已经有些许异味了。
她脸颊腾地一下染上红晕,呐呐的说:“那就打扰了。”她的官话不大熟练,很多词都词不达意,孟晚都是蒙着听的。
常金花不在家,孟晚将人带到前院,让黄叶找了间客房,安顿多兰母子俩洗漱一番。又找了阿砚前些年的小衣裳和一身自己没穿过的新衣给她们换,厨房里也备了简单易消化的面条和蛋羹。
黄叶照顾小孩的经验丰富,抱着兰朵的儿子在怀里喂他吃面条和蛋羹,阿砚好奇的看着小宝宝。
兰朵也饿得够呛,狼吞虎咽的吃了一碗,碗刚一空,朱颜就接过去帮她添。
她不好意思的看向孟晚,对方并没有像他想的那样,态度不耐烦或者厌恶,反而一直十分和善的帮助她。
吃着碗里的面条,她突然就哭出声来,“谢谢你,是我坏。”
孟晚显然知道是怎么回事,哭笑不得的安慰她,“别哭了,你要是不想吃了就说说你家到底出了什么事?”
兰朵抹抹眼睛,几口将剩下的面条都吃完,这才徐徐诉说她家发生的事。
瑶族是西梧人口仅次于壵族的少数民族,既不像壵族那样都居住在一起,交流亲密。又不像鹋族一样相互之间从不往来。
瑶族各个小山寨之间的距离都不算远,平时过年过节是互通的,其他寨子也有自己的亲人往来。但他们基本都是族内通婚,很少嫁娶禹国百姓,相互之间也算和平。
可从去年开始,瑶族中一个叫风仝寨的寨子不知发什么疯,突然开始攻击周边其他瑶寨,大家猝不及防下,竟然还真被风仝寨攻破了几座寨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