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去保安团。"
"不行!"
"这是命令!"刘铁柱猛推他一把,"账簿要紧。"
二虎红着眼,拽起少年钻进货堆。
刘铁柱抓起棺材铺的斧头,劈开侧门冲进暗巷。
斗篷人果然追了过来。
刘铁柱拖着伤腿七拐八绕,鲜血在石板路上滴成线。
跑到死胡同时,他背靠砖墙喘气,子弹只剩最后一颗。
脚步声在巷口停住,斗篷人慢慢走进来,枪口稳稳指着刘铁柱:"账簿。"
"在火葬场呢。"刘铁柱咧嘴一笑,"有种去拿。"
斗篷人扣动扳机的刹那,刘铁柱猛蹬墙面扑出去。
子弹擦着耳朵飞过,斧头狠狠砍在对方左肩。
斗篷人闷哼一声,冲锋枪脱手。
两人在污水沟里扭打。刘铁柱掐住对方喉咙,另一只手去扯斗篷。
布料撕裂声里露出半张脸,刀疤从眉骨划到嘴角,正是聚福茶楼纵火那晚的领头人。
"是你!"刘铁柱的指甲抠进疤痕。
刀疤脸突然屈膝顶在他伤口上。
剧痛让刘铁柱手上松劲,刀疤脸趁机挣脱,抓起块碎砖砸向他太阳穴。
眼前发黑的瞬间,暗巷口传来汽车急刹声。
有人用日语大喊:"别开枪!抓活的。"
刀疤脸咒骂一声,翻身跳过矮墙消失。
刘铁柱挣扎着爬起来,看见巷口停着辆军用卡车,十几个日本兵正跳下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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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踉跄着钻进墙洞,发现是家澡堂后厨。
满屋蒸汽中,两个搓澡工吓得僵在原地。
刘铁柱扯下晾着的浴袍裹住血腿,混进刚散场的浴客里。
前厅乱哄哄的,穿和服的日本商人和本地人挤在柜台结账,没人注意多了个瘸子。
刘铁柱低头穿过人群,突然被只胖手拽住。
"刘队长?"澡堂老板瞪圆眼睛,"您这是?"
"借件衣裳。"刘铁柱摸出两块大洋,"再给碗热汤。"
半碗羊汤下肚,腿上伤口总算止住血。
刘铁柱换上老板给的旧棉袄,从后门溜出澡堂。
刚拐过街角,身后就传来砸门声,日本兵追到澡堂了。
保安团驻地是回不去了,他想起夜莺在老榆树胡同,瘸着腿往北市场挪。
榆树胡同安静得瘆人,14号院门大开,门口扔着王氏的破头巾。
刘铁柱心里咯噔一下,拔枪贴墙摸进去。
堂屋桌椅翻倒,地上有拖拽痕迹。
里屋炕席被掀开,露出个黑黢黢的地窖口。
"夜莺?"刘铁柱压低声音。
地窖里传来闷响。
他掀开盖板跳下去,手电光里照见被捆成粽子的王氏和夜莺。
两人嘴里塞着破布,夜莺的伤腿又渗出血来。
刘铁柱割断绳子,王氏刚能说话就哭起来:"那帮天杀的,抢走了油纸包。"
"什么油纸包?"
"就就陈大栓留下的日志。"王氏哆嗦着,"夜姑娘藏炕洞里的。"
夜莺吐掉嘴里的布:"刀疤脸带人来的,三个账簿在不在?"
刘铁柱摇头:"烧了一半,剩下的二虎带走了。"
三人爬出地窖。
夜莺突然指着炕沿:"看!"
几滴新鲜血迹,从炕沿滴到门口。
刘铁柱循着血迹追到胡同口,在排水沟里捡到个带血的铜烟嘴,是陈大栓的遗物。
"他们往东去了!"夜莺扶着墙,"追!"
血迹在城隍庙后街中断了。
刘铁柱正发愁,庙墙根窜出个半大小子:"刘队长,二虎哥让我等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