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枝的事情最开始果然如单查说的那样,金枝从那天开始就没有回去上班,皇冠歌舞厅的经理也并没有报案。-g/g~d\b?o,o?k¨.!c!o*m\
虽然他也觉得金枝那天走得有点急,有点奇怪,而且放在更衣室的私人物品也没有带走,但是谁又愿意主动说自己歌舞厅里的坐台女莫名其妙失踪了呢?
没事不能一惊一乍,即便真的发生了什么事,那警察问起来,自己就推说以为她家有什么急事擅自走了就好了。
金枝的尸体是被珠市下游一个渔民发现的,此时离她失踪己经三个月了。
行李箱被渔民拖上岸时,箱体己经被藻类染成墨绿,缝合处胀裂出细密的霉斑,像一具长满老年斑的腐朽棺木。
渔民刚开始还带着捡了便宜的高兴心情,但随着行李箱被打捞上来,他似乎闻道了一股怪味。
他疑惑地把鼻子靠近行李箱,猛然作呕,一口酸水立马从他胃里冒出来,他转身开始狂吐。′1+4?k,a^n?s?h*u/._c!o~m?
于是,渔民赶紧飞跑着去报案了。
珠市公安局临江分局的姜警官带着法医来到了现场,法医掀开行李箱箱盖的瞬间,一股刺鼻的氨臭味顿时在空气中炸开,行李箱里装满了腐液,液体粘稠而暗红,法医的橡胶手套摸到了那液体,他的手刚离开箱子,一条丝网般的线便被拉得老长。
箱子里,那具尸体在有限的空间里蜷缩成胎儿般的姿势,全身溃烂。
她的头歪彻向右,面部软组织己经消融殆尽,只剩下裸露的牙床和眼眶的两个空洞,似乎在无声地像当场的警察诉说她的冤屈。
“太残忍了!”连见多识广的姜警官也忍不住低低地说了一句。
经过法医的进一步勘测,临江派出所负责跟着姜警官调查这个案子的警员们得到了尸体的大致信息。
死者为女性,身高约一米六三,年龄在二十五岁上下,血型为O型,披肩长发,黑色,受害时间应该是三个月前。×小,;说§C??M±S- (#免¤?μ费|阅?读¥
死者头部遭到重物殴打,但不是致命伤,根据行李箱内粘液的血氨浓度检测,死者的真正死因是失血过多。
死者全身上下找不到任何衣物首饰,行李箱是金鸡牌的,就是一个简单普遍的牌子,在珠市有很多家卖箱包的店里都有,根据箱子磨损的程度推断,买的时候应该是新的,箱内未发现任何证件或者表明死者身份的东西,这给查清死者身份增加了非常大的难度。
因为尸体高度腐烂,也不能查出死者生前是否遭到过性侵,不能给这起杀人案的动机指明任何方向。
姜警官听了,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最后,他分配了任务。
第一拨警力去各家卖行李箱的店铺里调查,第二拨警力去查找最近半年失踪人口的年轻女性,先初步排查符合以上特征的,再去走访核实,第三拨则去广播电台发布通知,看看有没有出租车司机拉到奇怪的带着行李箱的客人大半夜到珠江边。
很快,三拨人都有了反馈,但反馈的结果却让人失望。
随着民工潮的涌入,来珠市打工的农民工太多了,包箱店的生意也跟着大好。
虽然大部分卖出的是粗糙又耐用,价钱便宜的牛仔包,但也不乏有挣了钱的人买行李箱,特别是那种大的,最受人欢迎,那些老板连前几天买行李箱的顾客也记不清样子,更不要说三个月前的顾客了。
最近半年报失踪的女性也排查过了,年纪身高差不多的,头发又不对,头发差不多的,血型又对不上。
出租车司机那边倒是有几个消息,说是有人拉着箱子半夜在江边下车,但经过他们细细的询问,也都一一排除了。
“那会不会是别的地方冲下来的尸体呢?”姜警官沉思着,询问着法医。
法医肯定地告诉他,根据箱子的磕碰程度看,抛尸地点应该就是在发现箱子七八公里的上游,那里正是珠市的主城区。
“那或者是有失踪的人口没报,珠市外地人不少,流动人口失踪,家里人并不知情,所以一时查不到。”姜警官又仔细琢磨着。
最后,他让人去报社登了一则启事,号召珠市各家单位,房东,如果半年内身边有不明失踪的年轻女性,一定要向当地派出所汇报情况。
皇冠歌舞厅也订了报纸,经理没事的时候也会随手翻翻,可这一天他正想翻报纸,一个客人就喝醉了在包间里大吵大闹,新的领班搞不定,来向他求助,他赶紧丢下报纸跑过去查看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