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在那里,像一尊泥塑,大脑一片空白。
只觉得,自己几十年来在宫里看到的权谋心术,在这个年轻人面前,幼稚得像小孩子过家家。
就在这时,殿外传来一阵压抑不住的喧闹。
有女子的哭喊,还有禁卫慌乱的劝阻声。
“公主!公主您不能进去!”
“滚开!都给我滚开!”
姜存礼紧绷的神经被这声音猛地一拨,眉头瞬间拧成一个疙瘩。
谁这么大的胆子!
抬眼给了李威一个眼色。
李威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起身,几乎是逃一般地冲出了御书房。
能离开这里一息,都是好的。
没过多久,李威又回来了,脸色比刚才还要惨白,身后跟着一个身影。
是姜婉儿!
发髻微乱,眼眶通红,一张俏脸挂满泪痕,完全没了平日里金枝玉叶的仪态。
像一阵风一样冲了进来,目标明确,直奔萧潜!
“噗通!”
一声闷响,姜婉儿重重跪在冰冷的金砖上,膝盖磕得生疼。
却浑然不觉。
“父皇!求父皇开恩!江南……江南之事,全都是儿臣的主意!是儿臣任性妄为,逼着萧潜……逼着他那么做的!”
将婉儿一边哭,一边把所有责任往自己身上揽。
收到了行宫里的消息,说萧潜被抓去,面见圣上,只觉得天都要塌了。
搅动江南,让无数士绅倾家荡产,这是何等滔天的大罪!
父皇一定会杀了他的!
“此事与萧潜无关!父皇要罚,就罚儿臣一人!要杀,就杀儿臣!”
将婉儿哭得撕心裂肺,每一个字都发自肺腑,准备好迎接雷霆之怒。
然而……
没有预想中的龙颜大怒,没有斥责。
御书房里,又恢复了那种诡异的安静。
姜婉儿的哭声渐渐小了,她哽咽着,小心翼翼地抬起头,环顾四周。
然后就愣住了。
萧潜没有跪着,没有被捆着,更没有一丝一毫阶下囚的狼狈。
就那么安然地站着,神态自若,仿佛刚刚不是在交代一件足以掀翻王朝的大事。
察觉到将婉儿的目光,萧潜甚至还朝她看过来。
他的眼神很平静,没有慌乱,没有求救,反而……带着一点无奈和安抚的意味。
姜婉儿的脑子“嗡”一下。
跪在那里,张着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意识到一件事。
自己……好像……搞错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