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以为自己富可敌国了。”
“可他们忘了,粮食是用来吃的,不是用来看的。没有人买,它就一文不值。”
“臣的商会,只是在最关键的时候,停止了收购,并且放出消息,朝廷的平价粮即将运抵苏县。恐慌,就像瘟疫一样蔓延开来。第一个抛售的,会引起第二个,然后是第三个……当所有人都想把手里的粮食换成银子时,踩踏就发生了。”
“米价从五十两,跌到二十两,十两,五两……最后,甚至跌破了一钱银子一石。此时,臣的人才开始动手。动用不到五十万两白银,便吃下了市面上超过八成的存粮,臣粗略估算了一下……”
他抬起眼,看向龙椅上的皇帝。
“约,千万石。”
“嘶——”
饶是已经看过战报,姜存礼还是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千万石!
这几乎相当于大乾国库五年的存粮!
而代价,仅仅是五十万两白银!
这已经不是赚钱了,这是明抢!不,比明抢还狠!
姜存礼只觉得浑身舒泰。
就在此时,萧潜话锋一转。
“陛下,如今这批粮草到手,足以支应北疆大军十年用度,也可让粮仓无忧。臣请示陛下,这批粮食,是就地封存,用以震慑江南宵小之徒,还是即刻装船,沿运河北上,充盈京城国库?”
这是一个关乎国运的抉择。
姜存礼眉头微蹙,正要开口。
萧潜却没等他回答。
缓缓地,缓缓地转过身,将目光投向了站在一旁的姜婉儿。
那目光,深邃而灼热,像是带着某种穿透人心的力量。
“!”
姜婉儿的心猛地漏跳了一拍。
萧潜的眼神是什么意思?
为什么在这种时候看着我?脸颊上的温度“轰”的一下。
不受控制地急剧攀升,从脸颊一直烧到了耳根,红得几乎要滴出血来。
下意识地垂下眼帘,不敢与他对视,一颗心却如小鹿乱撞,咚咚咚地,快要跳出胸膛。
紧接着,她便听到萧潜那清朗而坚定的声音,在安静的御书房内响起。
对着姜存礼的方向,微微躬身。
“这千万石粮食……便是臣,斗胆向陛下提亲……用以迎娶公主殿下的聘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