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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谨......"他轻声念着这个名字,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光彩。
即位十年,表面上他是那个谦和有礼、任用老臣的明君,实则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先帝驾崩时他年仅十六,朝中大权尽数落入以司空卢颂为首的老臣手中。
这十年来,他不得不以谦恭示人,时时表现出对老臣的敬重。但内心深处,那个想要亲政的愿望从未消减半分。如今二十六岁的他,早己不是当年那个初登大宝的青年了。
"陛下,"贴身太监李全轻声道,"要不要让从龙密卫继续查查这个余谨的底细?"
赵汝安摇摇头:"不必了。"
他重新拿起密信,仔细品读。短短三个月,一个七品县令能做到这个地步,己经说明了很多问题。
"从塞北县到玄州,步步为营,每一步都恰到好处......"赵汝安眼中精光闪动,"这哪是什么运气,分明是早有准备。"
"而且......"他的目光落在密信最后一段,"夏承宗通敌卖国的证据,他居然真的找到了。"
李全在一旁小心翼翼地说道:"陛下,夏承宗可是卢司空的心腹,若是......"
"朕知道。"赵汝安打断他的话,"正因为知道,朕才更感兴趣。"
他站起身,走到窗前。夜色中的皇城显得格外寂静。
"你说,一个小小的七品县令,为何敢动卢颂的人?"赵汝安似是自言自语,"若无倚仗,他哪来的胆子?"
李全一愣:"陛下的意思是......"
"他是在等。"赵汝安嘴角露出一丝笑意,"等一个机会,等一个能让他的行动名正言顺的机会。"
"而现在,这个机会来了。"
赵汝安转过身,看着密信上那个年轻官员的名字。他想起自己即位之初,那些老臣们看似恭敬,实则步步紧逼的样子。十年来,他不得不隐忍,不得不示弱,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会永远如此。
"李全。"
"奴婢在。"
"让从龙密卫继续关注玄州的动向,但不要打草惊蛇。"赵汝安的声音带着一丝锋芒,"朕倒要看看,这个余谨,能走到哪一步。"
烛火跳动,在御书房的墙上投下摇曳的影子。这一夜,大安王朝的天子,第一次对一个遥远北境的年轻官员,产生了特别的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