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刻满了铭文的墓碑,沉重而阴森,看着就让人喘不过气。
而在这些“墓碑”的中央,才是陈列着展品的博物馆。
在正六边形的大理石墙壁之间,陈列着从皮埃尔伯爵,一首到克洛伊的有纪念价值的私人物品。
比如皮埃尔伯爵的手杖,
雅克参议员和总统的合照,
安朗的博士学位证书,
艾莉婕参加体操比赛的奖牌,
奥利维亚的芭蕾舞演出照......
除了这些在杜兰家耳熟能详的名字以外,还有一些现在很少再提的人。
比如,雅克的弟弟艾弗里·杜兰。
艾弗里亲历了整个太平洋战争,战争结束时官至上校,他在1942年的瓜岛战役中缴获了一把敌军中佐使用的九西式指挥刀,如今陈列在西南角的玻璃柜里。
又比如雅克的夫人南希。
南希曾经是西海岸小有名气的服装设计师,据说她给马龙·白兰度、玛丽莲·梦露制作过服装,六边形的东面陈列了很多塑料模特,展示着她当年最得意的一些作品。
因为停电,这座博物馆最骄傲的展品,如今都隐藏在了黑幕中。
不过就在刚才,
博物馆的窗户接二连三地被打开,
一扇扇窗户在冷风的吹拂下撞得乒乓作响,
微弱的光线照进了博物馆。
但这些光线在进入窗户两三米后,随即就被高大的书柜遮挡,再也无法深入博物馆。
在阴暗的环形书架下,
沙漏女脸上的蠕虫正在上下扭动。
寻找着冷敬的气味。
冷敬的气味特征很明显,
打底的是一股香味剂的气味,在一些男士去屑洗发水里很常见。
在这层让人作呕的化学气味之后,是骚臭的汗液的气味。
一部分是恐惧的冷汗,另一部分是剧烈运动后的热汗。
在这之上,还有一层令人愉悦的血腥气。
她甚至能听到,在这股血腥气里有一些骨头的摩擦声,肺部的舒张也随之紊乱。
沙漏女立刻就明白了,
她的猎物己经断了几根肋骨,
连呼吸都很困难。
“咯咯咯咯咯咯......”
沙漏女得发出了得意的笑声。
这场狩猎游戏,
她玩得很愉快。
沙漏女继承了一部分多乐斯的记忆,虽然这是姐姐家,但多乐斯也来过了很多次,所以对这里的一切并不算陌生。
她知道冷敬就躲在这些书架之间,己经无路可逃。
然而,
随着她深入博物馆,
她发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
猎物的气味,
竟然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