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一架。
“沈书因你别在这里大放厥词!你作为御史中丞怎敢当着陛下的面滥用私权,我不过是说了你几句,你现在就要在这里报复回来吗?”郭大人被沈书因的话给刺激的音量陡增。
然而沈书因只是安静的听完他的话,看了他一眼之后,语气平稳的继续刚才的话,半点没有被那位郭大人给影响到,道:“陛下,臣要弹劾郭立,郭大人……”
沈书因看了上面一眼,见李怀没有说话,就接着刚才的话,道:“罪责唯一,扰乱朝廷秩序,罪责其二,背后议论朝廷命官,请陛下明鉴。”
刚才还在张张牙舞爪的郭某人都是偃旗息鼓,扰乱朝廷秩序这么多人的眼睛看着,背后议论朝廷命官刚才也是自己嘴快说了出来,真是哑口无言。
他只好收敛自己的言行,直直的跪在大殿之上,声泪俱下的看着李怀,道:“陛下!臣确有过错,但是沈书因她就是滥用私权!”
夏侯蕴看着这个郭大人,年纪也不小了,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的好不伤心,真是“听者伤心,闻着落泪”
张修远皱眉看着眼前的场景,不动声色的扫视了一眼站在斜右边的沈书因,站了出来,道:“陛下,郭大人虽有失职,但是罪不至此,还请陛下网开一面!”
刚才还在旁边观望情况的一些官员,看见张修远站出来说话了,也赶忙站出来附和。
夏侯蕴作为一个场内人却胜似局外人一直都在观察事情的发展,她发现到目前为止,除了最初的那句话以外,就没听见李怀再说一句话,她默默的看了一眼安稳的坐在上面的人,李怀面无表情的睥睨着下方,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突然李怀清润的嗓音打破了僵局,道:“所以郭立还处罚不得了?”
此话一出,张修远微妙的脸色一变,随即解释道:“陛下,郭大人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要是按照沈大人的话来处罚,恐会寒了那些老臣们的心呐!”
沈书因甚至没有看张修远一眼,只是冷笑了一声,偏偏此时的大殿上众人都在屏息凝神的听张修远说话,这一声冷笑清清楚楚的传入众人的耳朵中,夏侯蕴听到了旁边人倒吸一口冷气的声音,就好奇的看了一眼又把视线投入前方。
“按照张大人的意思是是老臣就不用遵守大历朝的法律来吗?”说到着,沈书因似乎踩勉为其难的转过身子,看向脸色冷到极致的张修远,“张大人如果每个官员失职都会给出相应的惩罚的话,那洛阳宫殿建造不成功谁来负责?”
张修远平稳的听着沈书因的话,然后微微一笑,随即扫视了一眼还跪在地上的郭立,最后把视线投向李怀,道:“回陛下,是臣糊涂了,沈大人说的是,大历朝的法律高于一切,确实该是按照沈大人的来。”
夏侯蕴真的感叹张修远这个人的说话艺术,不管是那个朝代皇权一定是凌驾一切之上,可是刚才张修远的一番话,无非就是在暗示李怀,沈书因根本就不是忠于皇帝你,而是这个国家的法律。
李怀看一眼张修远,最后把目光落在了郭立的身上,清润的声音说出来的却是不带温度的话语,道:“那就立即贬官,郭立做官期间失职,洛阳宫殿坍塌给国家带来了严重的损失,朕下令贬职惠州,罚俸三年。”
夏侯蕴不自觉的眉头皱起,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李怀给她的感觉似乎像换了一个人,周身的气质骤然变化,不是帝王之气,而是邪气。
听到李怀宣布的处罚,底下一众哗然,其实洛阳宫殿坍塌一事可大可小,因为前面的几次坍塌,之前的官员也都被处罚了,现在宫殿的再次坍塌,无非也是给监督的官员一点小小的惩戒,本也就可以这样过去了,但也许是多次的坍塌,而且找不到原因,所以激怒了陛下,也是有可能的。
只是没想到,郭大人如此的倒霉,偏偏就是他了,而且是被贬去了惠州,在场的谁不知道惠州是贫瘠之地,被贬官去哪里也是不免遭罪,而且还没罚俸三年,真不知道在哪的日子怎么过下去。
夏侯蕴听了这话也是觉得处罚太过了,无意中的视线一转移就看见了沈书因紧握的手,沈书因的皮肤很白皙,紧握的时候可以看见手背上的青筋有些凸起,她皱眉疑惑的看向沈书因脸,一如既往的平淡如水,没有一丝一毫的波澜,总会让人觉得她处在这个场景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