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石族去死,她也能理解,如果有谁对白荀的尸骨动手的话,她想她应该也会杀了那个人吧。
她现在能做的,也就只有陪伴了。
但是石族的情况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恶化着,先是妖骨逐渐被融化,当年的情形再现,而后有些年纪老迈的石族因为妖力衰退难以抵抗怨气,在痛苦哀嚎中化作一滩血水,如果梵樾他们再不出手的话,只怕这些石族族人撑不过一个月,就要全部被白泽怨气给缠死了。
石族族长,也是石山的父亲跪在梵樾面前:“殿主,我自知罪孽深重,但这些族人是无辜的,我愿以命相偿,只求殿主开恩,救下这些族人!”
臣夜冷冷地看着,他知道,梵樾会心软的。
跟阿爷一样,那点善心真是看得人心烦。
其他人,也愿意被代表原谅吗?
等到梵樾和白烁他们到了石族镇压白泽怨气的地方,梵樾才发现了事情的严重,这滔天怨气,绝不是他一个人可以抵抗的。
石族族长难以置信地看向这些阵石:“怎么会这样,这些阵石明明没有出现任何问题,为什么怨气还是会跑出来?”
梵樾没有多言,抬手挥鞭打散怨气,但这怨气终究是无形之物,靠蛮力是难以驱散的,无奈,他只能设下结界,阻止怨气再溢出。
但是这样做的代价,那就是他胸前的七星燃魂印又掉了一颗。
白烁只觉一个头两个大,石族的危机还未解决,梵樾的旧伤又加重了。
这次,该如何是好?
到底她现在只算个半吊子,仙力也不够多,根本没办法帮到梵樾,丹药也只是杯水车薪。
就在她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石族族人惊讶地发现,不知为何,那些怨气都慢慢退回到那法阵之中,虽然他们身上的怨气还未清除干净,但是好在没有再加重了。
臣夜看向茯苓,她漫不经心道:“看来是有人在暗中襄助,既然如此,那就不必留手了。”
手中云火弓现身,弓身轻颤,闪烁着片片星光,她拉弓搭箭向着天空射出一箭,被重新镇压回阵眼的怨气蓦地西处逃散,向着各个方位扑去。
原本的聚气阵瞬间发生了变化,转变成一个巨大的七杀死阵,笼罩住整个石族领地,没有一个生灵可以离开此地。
天道啊,向我展示你的本事吧。
如果你不接着出手,梵樾,必死无疑,白烁没了神力供给,又要如何成神呢?
阵法内的生灵以极快的速度迅速衰败下去,唯有梵樾和白烁二人没有受到任何影响。
就在此时,那几十根阵石瞬间化为齑粉,七杀阵荡然无存,一缕恨念瞬间钻入白烁眉心,而茯苓和臣夜的身影也暴露在众人面前。
“好久不见呐。”茯苓主动打着招呼,“白烁姑娘,你进步的很快嘛。”
白烁看着这一片狼藉,虽然不清楚是怎么回事,但是她首觉与茯苓他们有关:“这是你们干的?”
“我只是想让你快点儿收集恨念罢了。”茯苓摊手手,“所以手段就粗暴了点儿。”
“是你释放了白泽族的怨气!”石山愤怒地呵斥道,“是你害死了他们!”
臣夜眼神阴冷,将茯苓护在身后:“难道不是因为他们该死?”
“石山,当日你打断我的双腿,又将我扔下山崖,我还没来得及好好报答呢。”
此话一出,石族族长脸色一变,他以为那个少年死了,没想到居然还活着。
族中几个年纪大一些的对此都有印象,面面相觑,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开口。
白烁扶着脸色苍白的梵樾,臣夜看着他这自作自受的倒霉样儿,冷笑一声:“怎么,认不出你的兄弟了吗?”
“奇风。”梵樾震惊地看着他,“你,你还活着。”
“我不仅活着逃出了虎族,还回到了白泽族,但是当我回来的时候,大家都死了,就连白泽族的地盘都被人占了,有个疯子把我打得半死,腿都被打断了,他们以为我死了,把我扔到了山崖之下。”臣夜看向石山,“你可真是个大好人,为了帮石族去了半条命,还把当年差点杀了我的凶手收在身边。”
“梵樾,你可真善良啊。”
石山拼命摇头:“我没有!”
“好啦,别叙旧了。”茯苓有些不耐烦地打断了这场对峙,她没心情听这些人倒苦水、唱什么苦情戏,然后再道两句无关痛痒的歉。
憋屈又恶心的。
她抬手一挥,在众人来不及反应时,一朵花便被打入石山体内:“你记不记得不重要,臣夜这些年所受的苦,你也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