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无计可施。局势己经完全不同,秦始皇帝下令,违者必受严惩。咸阳宫殿遭受毁坏后,修复工程正在昼夜赶工。
当秦王的车驾到达时,宫中侍从和仆婢们纷纷跪倒痛哭,表达了极大的激动。而赵政并未理会他们,径首乘车往麟凤殿而去,询问长子赵章的位置。
半个时辰后,长子心急如焚地踏入殿堂。见到父亲从容不迫的样子,不由自主地跪倒在地表达自己的自责与愧疚。
他想起了曾经对自己满怀自信,以为自己登基以后可以做得更好。但现在却明白了,一切并非易事,尤其在面对昔日亲信变叛时更为复杂。
“为何泣下?”秦王平静地道,“你以为是自己的过错?还是不知所措?”
“父皇,孩儿实无力治国。”赵章悲怆说道,“请废儿臣太子身份,选更有能力之人接任吧。”
秦王默视片刻,并非指责而是思考,继而说:“选择贤能就足以解决一切难题了吗?我看众公子之中无人具有此才干。你应该清楚我的意思了吧?”
赵章恍然大悟,抬头看着父亲若有所思的目光。
“你还记得当年那些对朕赞誉有加的评价吗?”赵政道。“古往今来,谁也超越不了我这样的 。”
“历史的机遇集中在我一人身上,创造了这空前绝后的伟大事业。”赵政继续说道,“你觉得,现在的局面怎样处理最妥?”
父子二人沉默良久,秦王终于开口:“当今朝中两派势力水火不容,无论倾向于谁,国家都不安定,既然如此不如不用。明白吗?”
赵章深感忧虑的同时也认同这种思路。他知道许多老功臣只服从父皇,而在自己面前未必会那样忠心耿耿。类似的问题同样存在于另一反叛党羽里边。一旦局势恶化,将会有严重的后果。
……
另一边河岸,铁舰上灯火彻夜未熄,酒食的香气弥漫西周。
韩信、李左车等人聚集于此议事。随着诏书下达后阻碍更多了,很多刑徒纷纷向地方官投降。军心不稳,在座众人面色凝重。
“我们早就讲好了去留由你们,难道现在又要有新的选择?”陈平冷笑着说。
蒯彻急忙答道:“您对我们的知遇之恩不可背弃,我岂敢有二心?”
“朝廷或许放过其他人,但是绝对不会放过你这样的要犯,除非——”陈平用筷子指着他继续打趣,“你不介意取了我去请功吧?”
蒯彻苦笑,一时间无语应对。
“朝中不但不会追究过去,还准备丰厚爵禄等你前去就位。”
“你觉得呢?”
蒯良勉强笑了笑:“殿下真爱说笑。”
“忠臣不侍二主,我读诗明理,践行忠诚大义,怎敢背离?”
对方拍了拍衣衫上的残屑站了起来。
“蒯先生明智通透,自然不会干此傻事。”
“况且我妻子就在船上,即使你杀了我又能怎样?”
“最终难免不得善终。”
蒯良心底泛起深深的无力感。
他感到自己就像春秋时那些徒有武勇之人一般,空有一身气力又如何?
带兵征战,无往不胜,最后结局是什么?
人家泰然自若,俯首求和。
还得对你殷勤招待,丝毫不敢轻视!
这些君侯之间的亲缘纠葛与争斗岂是一个小官该关心的事?晋侯是秦侯的姐夫,魏侯是晋侯的连襟,晋侯又是楚侯的女婿,楚侯跟齐侯有姑表关系。
我们自己家里人的纷争,跟你一个小官员有什么关联呢?
蒯良心中疑虑,若是他杀此人,真能获得朝廷赦免吗?
但要远赴异邦荒野成为流民,他又不甘心。
“快看,好大的一条鱼!”
“听见水下咚咚声响,原来是这家伙捣乱啊!”
“莫非这是天意警示我们?”
对方站在船舷边扶着栏杆,对着下方叫喊。
韩信惊呼道:“叔叔千万小心!”
“哪里有鱼?”
“这是上天警示?”
众人纷纷靠拢来观望黑暗中的水面。
蒯良缓缓迈步,猛然怒吼一声:“吾等己经注定必死无疑,你们还不动手吗?”
寒光一闪即逝。
然而那人用胸口接了一刀,却慢慢把短匕顶住了蒯良的额头:
“聪明反被聪明误。”
“蒯兄,走好吧。”
砰的一声巨响,
枪火照亮夜晚。
蒯良额头上裂开了一个血洞,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