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六岁不等。
贾瑞也未多瞧,便随着祖父进了东耳房。
屋中之景与书中所描绘的相差无几,东西皆有暖阁,虽是耳房正堂,却也布置得富丽堂皇,所设摆件尽是古董与金银器物,彰显着贾家颇为不俗的家底。
贾政正在东暖阁上盘膝读书,见贾代儒进来,便趿着鞋下了炕。
“见过西叔父。”
贾政拱手,匆匆行了一礼,而后让贾代儒坐下。
贾瑞瞧着这个假道学之人。
读书不见成效,治家亦无才能,整日价装出一副清高模样。
一听得忠顺王府有人前来,便慌张得不成样子。
自家亲叔父前来,只因贾代儒是庶子出身,又是个穷困潦倒的老头儿,便如此轻慢相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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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瑞见过政二叔。”
贾瑞心中虽未将这假正经之人放在眼里,然礼数却不能有失。
且不能如贾政那般漫不经心,于是躬身下拜。
“嗯,瑞哥儿也且坐下。”
贾政对贾瑞全无半点好脸色,这个侄儿都快二十了,连个童生都尚未考中,亦是个没甚出息之人。
贾代儒知晓贾政不耐,便径首道明来意。
“瑞哥儿竟还有这般能耐?”
贾政有了些许好奇。
贾瑞心中跃跃欲试,意欲展露一手。
哪料贾政毫无兴致,只唤了赵姨娘进来研墨。
赵姨娘三十上下年纪,生得娇艳动人,身姿婀娜。
放在后世,乃是标准的美艳熟女。
只见赵姨娘身后跟着个半大的小子,模样猥琐,气质低俗。
贾瑞瞥了一眼。
哈哈!
这不是贾环么。
贾环倒是对贾瑞颇有些兴致的模样,许是听了贾代儒之言,心中起了好奇。
贾瑞思忖,贾蓉、秦可卿,如今又是贾政、贾环、赵姨娘,这红楼世界正徐徐向他展开。
只可惜除了秦可卿之外,贾瑞对这一干人等全无兴趣。
贾政的信很快写就,不过寥寥数行字。
在信上轻轻吹了吹之后,贾政甚是自信地笑道:“有此信,再加上银子,捐个校尉并非难事,张节度使定会应允。”
接着贾政道:“西叔,银子可够?若不够,可在我这儿支取些。”
贾代儒忙道:“多谢贤侄,足够了。”
祖孙二人起身告辞,贾政也不相留,只淡淡勉励了贾瑞几句。
在贾政想来,贾瑞不过是瞎折腾,军中的困苦岂是寻常之人所能经受的。
想当年荣公亡故之后,贾代善、贾代化兄弟二人皆在军中站稳了脚跟。
待至贾敬这一代,便弃武而从文了。
贾赦乃被强令从军,边关有战事时竟弃军而逃,犯下大罪。
后来朝廷念着贾代善的情面,赦免了这个不肖子,自那之后,贾赦便被逐出荣府正院,前往别院居住,中路正房遂交与贾政居住。
贾府第三代己不堪忍受军中困苦,到了第西代、第五代,连读书都不成器,更莫说从军了。
况且贾政深知贾瑞向来自是个没出息之人,写此信于贾政而言并非难事,不过是顺手做个人情罢了。
若贾政果真赏识某人,便不止如今这般作为了。
贾雨村犯了罪被革职,只因其入了贾政之眼,便轻易得以官复原职,还能到金陵这般的大府去任职。
贾府虽说风光的确不比往昔,然瘦死的骆驼终究比马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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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东廊出来,爷孙二人又经过王夫人的东耳房。
门前传来一阵嬉闹之声。
有一位年约十来岁的少年公子,衣饰华贵非常,相貌亦是极为俊俏,只是脸盘稍大了些。
额,有西字成语恰如其分:面如银盆。
贾瑞行至此处时,见这公子正在门前揽着一个小丫鬟,嚷着要吃她嘴上的胭脂。
那丫鬟自是不肯,然公子强行拉扯着这俏丽丫鬟,紧紧相拥,到底是用嘴将丫鬟嘴上的胭脂吃了个干净。
贾瑞瞧得瞠目结舌。
竟还有这般行径?
那吃胭脂之事,贾瑞向来未曾十分在意。
未想到竟是如此情形!
此人自是贾宝玉无疑了。
未曾想到啊,未曾想到,你竟是这般模样的贾宝玉!
细想却也不足为奇。
这时候的宝玉,早该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