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一望宁荣街的方向,贾瑞眼中有寒光闪烁。贾珍这畜生!
惦记自家儿媳妇,当真是何种下作手段都使得出来。
莫不是今晚要去拜访他一番,好叫这个贾家族长早些下去见祖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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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瑞正思量着送贾珍归西。
贾珍亦收到了消息,恼怒非常。
“那个贾瑞……好生了得啊。”
贾珍一脚踹在前来报信的贾蓉身上,将亲生儿子踹得满地打滚。
“呸!你个混账东西!瞧瞧人家,再看看你。”
贾蓉委屈得首想撞墙。
自己是没什么出息。
可大爷您呢,比瑞大叔又强在何处?
论辈分,你才是和瑞大叔同辈的吧?
当然,这话贾蓉也只是心里想想,便是打死他,也是不敢说出口的。
贾珍拿儿子撒气,不过是平素日常。
反正哪里不顺意,就拿儿子来出气。
他心中烦闷厌恶,不光想打人,还想杀人。
秦可卿生得天姿国色,柔媚入骨。
贾珍换了多少个美人儿,也比不上这媳妇半分。
迎娶之时便警告过贾蓉,这媳妇不许儿子碰!
原以为必然能够得手,不想费尽了水磨工夫,至今秦可卿宁愿上吊投水,也绝不依从。
这一回本想从秦业和秦钟身上下手,却不想被贾瑞给坏了好事。
“那个庶子贾瑞……”
贾珍恨得牙齿都快要咬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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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大叔所依仗、所得意者,便是那铁骑营的官职。”
贾蓉一念及贾瑞,心中亦有几分忌惮。
那种鄙夷且轻视的目光,令他浑身不得自在。
贾珍不屑道:“左右不过是花了银子捐来的,算得了什么?”
“正是呢。”贾蓉赶忙说道,“父亲莫若想个法子,将他铁骑营的官职给撤了才好,料想他便再也不敢强自出头了。”
“混账玩意!不过这一回,倒算是出了个不错的主意……你先给我滚出去!”
将儿子撵走之后,贾珍的脸色亦是阴晴不定起来。
铁骑营的张敬唐倒是个老相识,只是自己身为贾家族长,没道理让张敬唐将自家族人逐出军营。
况且张敬唐、冯唐、牛振勇几人,对自己百般挑剔,根本就瞧不上眼。
王子腾若在此处,这点小事请他顺手办了倒也容易。
如今却有些为难了。
三大营之节度使大多为景和年间之功臣,与贾家这般开国一脉素来不对付。
几乎就请不动。
贾珍思索片刻,倒是记起一个人来。
吴贵人之父吴天佑,现任兵部侍郎,对三大营有监督管辖之权。
何不请吴天佑出面,到突骑营检察军务,随便寻些差错,免了贾瑞的军职?
于权贵高官而言,五品骁骑尉实在不足挂齿。
贾珍盘算己定,唤来心腹管家赖升,命他前往银库支取两千两银子,拿着自己的书信,趁夜前往吴府投递书信并送上银子。
赖升应诺迅疾而去。
贾珍面上露出阴沉沉的笑容。
呵呵,庶子贾瑞,叫你竟敢坏我与可卿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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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大早。
金沙帮之事果如贾瑞所料,顺遂解决。
官府之中定然有被金沙帮收买的后台,只是贾府之人也不是好惹的。
贾瑞乃是在职之校尉,身负军中官职。
见那江湖无赖设局赌博害人,愤然出手,于情于理于法,皆无错处。
五城兵马司之人只得将那些金沙帮之人关押起来,只差遣人敲锣放炮给贾瑞送上锦旗了。
可怜那些断腿折臂之人,还得在牢房之中苦苦煎熬。
经此一事,贾瑞于神京之地下世界也算崭露头角。
自然,也与金沙帮结下梁子了。
不过贾瑞自是不在意。
铲除金沙帮,本就在贾瑞计划之中。
贾芸道:“瑞大叔,荣府那边似是来了远方贵客。”
只见荣府侧门大开。
百来号人进进出出。
有人先搬抬着行李箱柜从侧门进去。
接着有一位华服公子骑马先行,两辆大车随后跟来。
瞧这公子长相不坏,亦算得上英俊。
只不过身形略胖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