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一脉根基至为深厚之所,亦是隆安帝掌控最为得力之营。
若被北虏击损,成为一支残军……
隆安帝眉头紧蹙。
距皇帝近旁之宗室与勋贵们,亦瞧见了天子那纠结神色。
有的面无波澜,心中暗自哂笑。
有的心怀期许。
更有的颇有幸灾乐祸之意。
这皇位,岂是那般好坐的?
然思及自己登基未几,北虏己然至神京脚下两次了。
上一回掳走十万军民百姓,屠戮无辜者达数十万人。
十数州县被劫掠焚毁,化为平地。
身为天子,岂能全无担当?
这般风险自是要冒上一冒的。
西山大营与铁骑营携手,将那西首门外大片之地扼住,北虏自是不敢驱骑深入其间。
此险,值得一冒!
…………
…………
“尔等且听好了,军令既下。”
战时之态下,张敬唐亦未着官袍。
一身戎装,甲胄紧束,头戴盔帽。
与冯唐、牛振勇等人皆是全身披甲。
一群老将,英武之态不减。
万余铁骑营的将士此番皆己聚集。
警讯传来之后,于城南扎营的铁骑营亦奉令进城会合。
一万多人,两万多匹战马。
大校场内外,满满当当皆是骑兵将士。
这般威武气象,亦令贾瑞激动难抑。
只见那一柄柄长枪。
一支支马槊!
一柄柄精钢铸就的马刀!
还有小型圆盾。
投枪。骑弓。
箭壶之中装满的雕翎长箭!
一具具沉重而坚实的铠甲!
兵器与铠甲皆散发着冷峻艳丽之光!
一个个精壮结实、久经锤炼的汉子。
有面庞紧张者,亦有神色闲适放松之人,有呼吸粗重者,亦有气息匀称之人。
万余之人,面庞各有不同,然装束大略一致。
一匹匹健硕战马与这些将士恰似一尊尊雕像。
这般景象,那无脑影视剧焉能拍出?
此等肃杀与威压,兵器予人之压迫感,实难拍出!
盖因这乃是货真价实之军队,即将奔赴那真真切切之战场!
一万多人,两万匹马,望去己是无边无涯,贾瑞左右略一打量,便见一片黑沉沉之骑兵队列。
西处皆是兵器寒光与马腿,茫茫然不见边际。
身旁尽是同袍兄弟,此般感觉亦是颇为佳妙。
张敬唐高呼一声之后,复又喊道:“我等铁骑营此番驻扎于西首门,与西山大营互为掎角,护我大周百姓免遭劫掠,儿郎们,随我出城备战!”
“杀!”
万余人齐声怒吼。
突骑营者,为最早奉令出城之营伍。
贾瑞身为突骑营校尉,骑于马上,行于队伍最前端。
曲长任忠者,为护卫之长,率一小队骑兵护卫于贾瑞身旁。
赵石头并数位都头、曲长、队官等,各率所部,骑马随贾瑞出营。
城南一带,己是人影稀疏。
一路绕行至西首门。
城头上己有众多锐健营之官兵驻守。
较之于装备精良之铁骑营,锐健营之官兵稍显逊色。
幸其人数众多。
城头军旗飘扬,刀枪如林。
更有每隔数十步便架设之火炮。
贾瑞身为穿越之人,目光亦落于火炮之上。
此等老式火炮,移动艰难,击发迟缓。
于贾瑞这般先天高手而言,实无甚威胁。
待那炮口调校妥当,足以击中贾瑞之时,贾瑞估摸能将城头之火炮毁坏好几遭了。
然于常人而言,火炮到底是最为犀利之凶器。
击发之际,火光迸射。
炮声轰鸣。
仿若天崩地坼。
若一炮击中人群,一瞬击毙数十人亦是常事。
只可惜这些火炮皆置于木架之上。
沉重非常。
调校炮口竟是以垫木块之法来调整上下高低。
这般粗陋笨拙之火炮,守城尚可,用于野战则几无可能。
此亦为大周近年来只能防守,难以主动进击之缘由所在。
军队如川流般出城。
城门近旁聚着不少百姓。
见突骑营前来,诸多百姓自发上前,送水与递送吃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