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乃是贾赦。隆安帝亦不禁眉头一蹙。
贾家荣国府的这一等将军贾赦,实在是上不得台面。
似这般人家,竟能出贾瑞那般绝世猛将?
幸而,贾赦之侧,站着的青年人让隆安帝眼前一亮。
其身形高大健硕,体态匀称,面色俊俏却不失男儿阳刚之气,不似那一般世勋府邸出身之人,皆是细皮嫩肉,满脸纨绔之态。
单瞧这气质长相,隆安帝在心中便赞了声“好样儿的”。
更令隆安帝诧异者,乃是贾瑞身上的杀气。
那杀意仿若实质一般。
似针一般刺得隆安帝脸疼。
身着黑甲黑袍,浑身浴血,因是太上皇与天子急召,贾瑞连衣袍都未曾更换。
立在原地,那地上竟被鲜血濡湿了。
隆安帝不禁赞道:“威风凛凛,好一个本朝猛将!”说完激动之色难掩。
贾瑞半跪行礼道:“臣贾瑞叩见皇上。”
贾瑞方才己然拜见过太上皇,此刻只得再次下拜。
“爱卿快平身。”隆安帝激动地说道:“爱卿立下这般奇功,朕心甚是欢喜。”
太上皇在旁言道:“是啊,该赏贾瑞些什么才好呢?贾瑞,你意下如何?”
此语一出,城楼之内一片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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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太上皇之言,贾瑞浅浅一笑。
想那太上皇,年近耄耋,犹念争权逐利之事。
其视贾瑞之勇武,觉常人难匹,招揽之意昭然若揭。
贾瑞思忖片刻,未费多时。
自是要追随隆安帝。
太上皇能有几多岁月?
况军中皆为太上皇之势力。
那景和一脉将开国一脉压制得几无喘息之力。
此时若附于景和一脉,背离自家发迹之势力,且要受景和一脉之挟制,岂不是愚不可及?
贾瑞心中暗自哂笑,便是自家私下妄想,还想说我要做那太太上皇帝呢!
然其面上恭谨非常。
贾瑞躬身而道:“微臣只不过尽了分内之事,一应皆当由皇上定夺,微臣不敢妄语。”
隆安帝紧蹙之眉头稍稍舒展。
瞧这贾瑞,倒是个知轻重、晓进退之人,可用。
隆安帝眉梢一展,回首笑道:“父皇,贾瑞此番格杀那北虏大汗,儿臣思忖着,可封其为国公。”
太上皇却蹙眉道:“虽则功高,到底是年轻之人。莫怪贾瑞着恼,他祖父那一辈皆是朕所驱使,亦立下赫赫战功,征战杀伐数十载方才得了国公之位。总得给贾瑞留存些余地才是,朕瞧着,封个三等伯便足矣。”
“如此似是过轻了些,毕竟贾瑞于阵前斩了北虏大汗,儿臣以为,还是要再行商议。”
隆安帝素日鲜少当面与太上皇争执。
实则太上皇亦非有意打压隆安帝,毕竟皇位己然确定。
不过是掌权多年所养成之习性。
隆安帝这一争辩,太上皇面色一凝,心中微恼。
先是贾瑞不受招揽,继而又有儿子忤逆自己。
“随你去吧,皇帝可要思虑周全。”太上皇起身,对一旁侍立的姜铎浅笑道,“老货,且陪朕去巡看那西山大营。”
姜铎忙不迭应声而起,含笑道:“太上皇圣明。打仗之事,非一人之功,诸多将士亦皆付出血汗,可莫要让将士们寒了心。”
隆安帝于一旁听得分明。
低沉着声道:“朕应允的犒赏银,今日便发放于全军将士!”
言毕,隆安帝转首朝向贾瑞。
目中满是不加掩饰的赞赏。
虽为初次相见,然隆安帝知晓,贾瑞方才拒绝太上皇之举意味何事。
开国一脉并非尽是懵懂之人。
“贾瑞,朕就先赐你策马夸街,稍后尚有更多赏赐。”
“臣谢皇上。”
“无须谢,此乃贾瑞你应得之物。”
隆安帝行出城楼,见那摆于地上的图门汗尸身,禁不住放声大笑起来。
瞧向贾瑞之时,眼神里更添了几缕热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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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将为大人牵马!”赵石头看向贾瑞,满脸崇拜。
贾瑞之封赏尚未定下,然先得了在神京夸街之赏赐。
大周将士远征归来,唯有大胜立功之主将,方可享此等荣耀!
赵石头亦是浑身染血,那突骑营冲杀过猛,未随铁骑营主力追击胡骑,而是留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