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日日都在宁府之中,银库钥匙又在自己手里。
贾蓉怎会有这般能耐?
当下贾珍讪讪地收了脚。
确实是打错了。
只是贾珍并无道歉之意。
接着又看向贾瑞和一众绣衣卫。
贾瑞呵呵一笑,将贾蓉扶了起来。
顺便在贾蓉的衣袍上轻拍了几下。
瞧,都弄脏了啊。
轻轻拍了几下之后,贾瑞见贾蓉双眼上翻,口中鲜血狂喷而出。
便正容说道:“珍大哥,你这打得也太狠了些!这可是你的亲生儿子啊!”
贾珍一脸惊愕……
自己的身手和力道,何时变得这般厉害了?
贾瑞轻轻一推,将贾蓉推给宁府的下人搀扶着带走了。
自己便一脸严肃地对贾珍说道:“今日绣衣卫奉旨查寻甄府赃物,进入宁荣二府之时前后都有无数双眼睛盯着。荣府那边,可是一两银子都未曾丢失。珍大哥这里,即便银库有何不妥之处,也与我们绣衣卫毫无干系!”
贾珍心疼得如同心在滴血一般。
却也知晓无法攀扯到绣衣卫身上。
贾瑞行事,可谓滴水不漏。
只是这银库之事……
他好似早就知晓了一般。
贾珍眼中又惊又怒,死死地盯着贾瑞。
在潜意识里,只觉得贾瑞与这事脱不了干系!
“大人,赃物在此处了!”
贾家银库出了事,杜子泰等人亦未闲着。
打着火把在银库中搜寻。
不多时,便传来杜子泰欢喜的叫嚷声。
甄家的赃物,查到了……
这一批赃物甚是关键且紧要。
坐实了甄家与神京一些官员的交往,其中包括贿赂与贪污的实证。
还有义忠亲王的一些赏赐之物。
当年追随义忠亲王的官员名录。
这些物件,实在是太重要了。
这便等于在甄家的棺木之上,钉牢了最后一颗钉子。
正是因为如此紧要,甄家才偷偷摸摸地请贾家代为收藏,而没有置于江宁镇的本家存放。
原本想着贾家亦是神京的大世家,又未曾做过什么犯忌之事。
放在贾家,比在甄家还要安稳几分。
如此一来,可不只是甄家彻底没了指望。
江南官场那些与甄家有瓜葛的,便是太上皇也庇护不得了。
铁证确凿啊!
绣衣卫众人皆是一脸兴奋!
这一桩大案,己然确凿无疑。
贾瑞在隆安帝跟前奏对之时便曾言讲。
绣衣卫若要重振,其一乃是提高待遇;
其二,便是要经办一桩大案,一桩铁案。
甄家这案子,可就重振了绣衣卫的威名。
江南第一世家,说倒便倒了!
顺带还牵出一个宁国府!
这收获可是加倍了!
…………
…………
贾珍整个人都懵住了。
银库空荡荡的,多年积攒的财物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也罢了。
总归是要报官追查的。
瞧瞧这银子究竟去了何处。
总该有个交代才是。
可在银库里查出了甄家的赃物,这算怎么一回事儿呢?
这件事,就等于说贾珍和宁国府心怀叵测,对皇上有二心,与甄家勾结,心向义忠亲王那一派,还和太上皇暗通款曲……
问题在于……
这些全他娘的是实情!
贾敬乃是老义忠亲王赏识的新科进士。
这也是义忠亲王当年想要拉拢贾家的一种手段。
想当年贾敬正是春风得意之时。
义忠亲王极为器重他。
出门同乘一车,入王府同坐一席。
整个神京之中,谁不知道义忠亲王对贾敬极为看重?
后来义忠亲王事败。
当今隆安帝登上皇位。
贾敬自感前途无望,为表立场,干脆弃官不做,出城去修道了。
这不就是宁国府在表明站队态度么?
再加上甄家的这批赃物,宁国府心怀异志之事算是确凿无疑了。
可贾珍呢……
贾珍哪有心思理会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饮酒、看戏、娶小老婆,哪一件事不比掺和这些军政大事快活上百倍?
单是一个秦可卿,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