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大哥刚被流放,二嫂子,可要提醒琏二哥,莫要再让我把族中亲人送往辽东了。”
凤姐儿还是头一遭亲身感受到贾瑞释放出的威压。
一股冷峻、淡漠,视自己如草芥的感觉让凤姐儿胆战心寒,身子竟也颤抖起来。
贾瑞的眼眸深处,满是彻骨的寒意。
看向凤姐儿时,仿佛是在瞧一个将死之人。
凤姐儿从呱呱坠地、长大成人,到出阁嫁人。
从未有人胆敢这般对她说话。
本就又羞又气。
她那张利嘴,原是打算反驳的。
可在贾瑞的威压之下,竟是连话也说不出来了。
平儿在一旁瞧得真切。
情急之下,赶忙跪了下去。
“侯爷,饶过我们罢,二奶奶再也不敢放印子钱了。”
“哦,是吗?”贾瑞依旧冷然说道:“我记得上次便警告过琏二嫂子,她似乎并未听进去啊。”
“听,听,我听……”凤姐儿只觉无比屈辱。
她实在坐不住了,屈膝半蹲于地。
若非有此举动,只怕更有难堪之事降临。
这该死的冤家,往常见了自己总是一副色眯眯的样子,怎的突然就变得这般心狠手辣?
于贾瑞而言,眼前之事是必为之举。
宁府祸端己除。
荣府之中,王夫人被拘押,贾琏掀不起大风浪。
贾政只要在京师做他的京官,亦是安然无事。
接下来要收拾之人便是贾赦与凤姐儿了。
贾赦为了几把扇子便逼死人命,此类事情做得还不在少数。
最终落得个自身被流放,还连累荣府被抄家的下场,且贪婪至极。
亦是个惹祸的根苗,迟早要拔除。
凤姐儿亦是如此,放那高利贷。
为了几百两银子就要逼死一对年轻男女。
所幸此事尚未发生。
若凤姐儿当真做下这等事,贾瑞也容她不得了。
上一回,贾瑞己然警告过凤姐儿。
岂料凤姐儿根本无收手之意。
这一回,贾瑞释放威压。
定要将这凤辣子彻底压制一回。
若压制不住,她还妄图蠢蠢欲动,给贾瑞招来麻烦……
那便只能痛下杀手除之。
在贾瑞心中,女子亦无免死金牌!
“我己知错了,必定改……”
凤姐儿连呼吸都有些艰难了。
着实未曾料到。
方才还威风凛凛、嘻嘻哈哈地走进宁安堂。
贾瑞还出来相迎。
转眼间,自己的性命便可能断送于此……
凤姐儿是真的怕了。
这才真切体会到,男子一旦心如铁石是何种模样!
想到眼前此人,斩杀数百北虏胡骑。
手刃图门汗。
又剿灭甄氏一族,杀人无数。
甄家被这冤家杀得只剩寥寥数人……
凤姐儿眼中泪花闪动。
她在王家可是备受娇宠的小姐。
到了贾家,有贾母赏识,王夫人在背后撑腰,婆婆邢夫人对她也无可奈何。
丈夫贾琏是个懦弱纨绔之人,管家不如她,算账不如她,拿捏人心亦不如她……
凤姐儿心中暗暗瞧不起贾琏,甚至觉得贾家还比不上王家,自是满身的傲气。
即便贾瑞成了冠军侯、绣衣卫都指挥,在凤姐儿眼中,这官职也远不及她舅舅王子腾……
所以,上次贾瑞发出警告,凤姐儿并未听从。
不过这次,她是真的怕了。
瞧着这浑身透着泼辣劲儿的美人眼中泪花盈盈,模样楚楚可怜,身旁还跪着一个腰肢纤细柔美、极为勾人的温顺平儿。
贾瑞大剌剌地坐着,也渐渐收起了威压。
手指轻轻一勾,放在凤姐儿那线条极为优美的下巴上。
嗯,手感甚是不错。
“既二嫂子果真知过能改……我便送你一场富贵,不但能解开如今这亏空的死局,还能大有收益。”
“啊?”
凤姐儿俏嘴微张,煞是可爱。
哎,到底是本性贪财,看来这毛病是改不了喽。
贾瑞强抑心中波澜,肃容说道:“宁荣二府,对待下人皆太过宽纵了些。致使他们暗地捣鬼,贪墨公中的银子,这几十年来,二嫂子且猜猜看,府里的下人们,哪家最是富有?”
“赖家和吴家?”
“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