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瑞所为之事与荣国府毫无瓜葛。
贾家荣府这一脉。
不知晓。
不认同。
不担责!
“不”字三连!
总之人来了,也表明了态度,这便足矣。
何苦去招惹什么是非……
没瞧见侯孝康一干人方才都愣住了。
史鼎啊,好歹也是个封侯的猛将……
竟被贾瑞震慑得汗流浃背。
被贾赦这般一搅扰,众人才回过神来。
锦城侯之孙、一等将军石南生霍然起身,满面涨得通红,说道:“老太太,赦老爷,政老爷,这便是如今贾家招待亲友的礼数?我等前来,乃是顾念贾家往昔的交情,可不是来受辱的!”
侯孝康回过神来,亦冷笑说道:“贾侯爷果真是一员悍将,看来往后贾家是要独自谋求富贵了,我等是不配与之相交了!今日,本想来求得一个解释,如今看来是不必了。”
柳芳、马尚、陈瑞文三人,亦面露疑讶之色。
众人皆在猜疑,贾瑞难道是要背离开国一脉?
这也并非没有可能。
逼得镇国公府、缮国公府售卖祖宗器物以偿亏空,打响这头一炮。
而后便与这些开国一脉的公侯伯子男反目成仇。
接着便是绣衣卫配合林如海,对各家强行威逼偿债。
如此一来,贾家于开国一脉虽说是声名扫地,名声将臭不可闻。
然以此为投名状,如今掌权的景和功臣一脉,就能接纳贾家?
要晓得贾演、贾源两位国公当年即以武勇冠绝于世而闻名。
而后贾代善、贾代化于军中亦是根基稳固。
西王八公家族,西王并不掌兵。
八公之家虽多半掌兵,然与贾家相较,军中之人脉却浅陋得多。
如今开国一脉衰败,贾瑞于贾家又是庶出,与嫡脉多有嫌隙。
难道当真是要另换门庭?
贾瑞站将起来。
一股凌冽的气势油然而生。
不独贾赦,贾政与在座的男子们皆感受到了那压力。
众人皆不敢言语。
场中一片寂静。
贾母本有些倦怠,此刻眼中却有了几分异样的神采。
这般情形,多少年未曾在贾家出现过了?
此处虽是宁安堂。
想当年贾代善于荣禧堂召集众人议事之时,作为主事之人的贾代善,或是贾代化,身上皆有这般威势,叫人根本不敢喧闹,不敢置疑,自是更不敢反对。
时隔数十载,贾家先前那毫不起眼的庶出孙辈,竟然又出了如此一位英雄豪杰……
威压满场!
一时间,贾母心中百感交集,竟有了些欲落泪之感……
…………
…………
贾母这般老封君……
不知历经了多少大场面。
多少风霜雨雪皆熬了过来。
历经北伐之事。
又历经朝堂之动荡。
赵国公姜铎与当时的京营节度使贾代善携手,扳倒了一大群与太上皇离心离德且手握兵权的勋贵。
贾代善亦因此再度封公……
那是何等惊心动魄的大事。
贾代善行动之前特意归家嘱咐贾母,分发毒药。
若事有不济。
贾母便带着贾赦、贾政、贾敏几个孩儿服毒自尽。
免得落入敌手,不但性命不保,且会死得凄惨无比。
两代荣国公,皆是武勇非凡。
胆气过人!
杀伐决断……
“倒当真有几分昔年国公的硬骨头……”贾母亦强抑情绪,低声叹息了一句。
贾瑞到底能有何作为,还得且拭目以待呢。
帷幕之后。
尤氏瞧得目瞪口呆。
可卿眼中光彩熠熠,那骄傲的情绪几欲满溢而出。
凤姐儿亦是脸颊微微泛红。
眼前这贾瑞,曾数次调笑于她,更一度打过她的主意。
思及当初惩治贾瑞之事,自己哪来的那般胆量?
不过细想起来。
或许是瑞哥儿被惩治得狠了,这才幡然醒悟,方有今日?
如此一想……
凤姐儿心中亦是一惊。
自己竟成了贾侯爷成功路上的引路人?
贾瑞若是知晓,恐怕也会无言以对……
您说是绊脚石倒还差不多!
鸳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