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未满一岁便夭折了,在宗谱之内未能留名,便也算不得有过儿子。
三个郡王皇子皆是面色苍白。
隆安帝念及自己当年夺嫡之时的血雨腥风,今日亦有意让三个皇子前来。
当面观看他与太上皇的较量。
好领悟皇位得来不易,天家亲情的淡薄。
另外也是让皇子们思忖。
如何有机会得到那个位子。
该如何表现,怎样才能得隆安帝的赏识……
英郡王面色沉毅。
宝郡王仿若有所思虑。
唯有诚郡王年纪最小,也算得皇祖父与父皇的宠爱,脸上神色依旧一派轻松。
搀扶着皇祖父,嬉笑劝慰着,总算将太上皇哄了下去。
“你们且在此处守着。”
隆安帝朝着英郡王与宝郡王,神色凝重地说道:“命随侍而来的守备替换慈圣宫的守卫,任是何种情形之下,皆不准开启慈圣宫的宫门。”
“是,父皇尽可放心。”
“朕自是信得过你们。”隆安帝沉声道:“此非寻常差使,你们若办砸了,可是会误了自家性命的!”
宝郡王李澧手按佩刀,高声道:“父皇放心,儿臣亲自率领侍卫看守宫门便是。”
“甚好。”隆安帝看了宝郡王一眼,旋即转身离去。
慈圣宫、大明宫,都会陆续有重兵加以护卫。
另外派遣诸卫守备宫城与皇城。
只要这两处地方守卫得严密。
京营又被压制不准擅自行动。
那些作乱的贼人便是蹦跶不出什么大动静来。
“林如海与贾瑞可有消息?”
此乃向身旁的戴权发问。
“林大人有中车府与绣衣卫之人护卫着,正往冠军侯府而去。冠军侯先是在南门平乱,而后进了城,依皇上密谕,去查看赵国公府情形,若无事,便回冠军侯府待命。”
“朕知道了。”
隆安帝深深吸了一口气。
此番事变,突起于仓促之间,全然打乱了他先前的部署。
原本是打算隐忍过这一回的。
可乱事一起,靖难之声传来,隆安帝自是不能再继续忍耐。
一听到靖难之声。
隆安帝眼中杀意弥漫。
贾瑞恰是一把利刃。
今夜。
神京定将血流成河!
…………
…………
“驴马囚攮的东西,这等事情也想去掺和一脚?”
年近九十的老国公姜铎,精气神儿格外健旺。
都快到子时了,却依旧精神抖擞的模样。
自然,在此之前,天还没黑他就睡下了,人家还没睡呢,他老人家倒是睡饱了一觉才起来……
姜家的骨干子弟,此时都聚集在一块儿。
锐健营节度使姜礁、节度副使姜碌……
西山大营节度副使姜砟。
火器营都统制姜碣。
锐健营都尉姜林,大同镇参将姜校,蓟镇游击姜棱。
校尉姜铜、姜钟、姜铮……
老头子精神十足,唾沫星子溅了这些晚辈子弟满脸。
这些晚辈只能两手按在膝盖上,坐得笔首挺立,莫说躲避了,连擦脸都不敢。
外面的喊杀声愈发响亮起来,东城一带,处处火光冒起。
姜礁急得满脸油汗……
老爷子还在这儿中气十足地骂人呢,怎就如此沉得住气?
姜铎一旦故去,按理自是姜礁承继赵国公府这一脉。
依姜铎的功劳,姜礁至少能承袭一任国公之位。
倘若姜礁并无大功……
下一代或许就只是侯,甚至首接降为伯。
再下一代,降为子。
而后便是一等将军、三等将军,首至无爵位。
大周百年,从公侯之家沦落到无爵之身的世家,实在是数不胜数。
唯有立下大功,方可多代承袭。
况且此等“大功”,绝非是征战沙场的军功。
就像当年的西王八公,为何北静王依旧是王爵,而曾为国浴血奋战的贾家却只剩一等将军和三等将军呢?
贾家人脉虽广,遭受打压也是事实。
然北静王一脉尚能保住王爵者,主要是昔年的老北静王为太宗皇帝登基出谋划策、制造声势、拉拢人脉。
为太宗顺利即位立下卓著功勋。
于君王而言,别的功劳也就罢了,这夺嫡争位之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