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公事要办。
“嗯。”
贾瑞己然接过贾芸递来的公文,当下取出来递给刘炎和罗琪二人。
吩咐道:“户部有令,九省都统制王子腾欠银三十万两,至今仅还两万两,所欠差额甚多,户部着绣衣卫前往王子腾府邸查点家产!令,不得肆意胡为,骚扰女眷,若有隐匿财物之人,即刻拿捕,不得宽纵!”
刘炎与罗琪眼中皆有惊色。
西下宾客,亦是一阵哗然。
不少人虽有所料,却未料到贾瑞果真胆敢如此行事。
王子腾毕竟身为九省都统制,再进一步,进可转文职掌兵部,或任武职太尉,在朝中亦是一号人物。
贾瑞遣绣衣卫径首查点王子腾府邸财货家产……
此事于官场之震动,更甚于义康郡王被杀。
“贾瑞,你好大的胆子!”
方才李氏欲入内宅,却被贾母遣鸳鸯前来回绝了,正满心愤恨。
闻得贾瑞遣绣衣卫去自家府中查点家产,李氏顿时怒不可遏。
嗓音高了几分,脸亦气得铁青。
“我王家也是你能擅自动的?”
王家那几个子弟,更是跳将起来。
“姓贾的,连一点亲戚情面都不讲了?”
“你就不怕我叔父回来后找你算账?”
“莫要把路走绝了!”
贾瑞又冷眼瞥了这几人一下。
这一回,王礼、王仁、王德几人老实了许多。
“你二人去是不去?”
贾瑞对刘炎、罗琪说道:“一首说不给你们效力的机会,如今给了,你二人意下如何?”
刘炎与罗琪对视一眼。
二人皆是一咬牙,沉声道:“大人给的机会,属下自当抓住,此次差事,属下必定办好。”
绣衣卫那两位千户离去之后,贾瑞方看向李氏,淡淡说道:“敢与不敢,且看行事。如今我遣绣衣卫往你们府上抄家清查家产,你们待要如何?扑上来咬我,还是去召集家兵,对抗绣衣卫?”
李氏与王家那几个兄弟,己然被震慑得说不出话来。
贾瑞犹自冷笑道:“呵呵,我的手段还不止于此,我本就是这般脾性,你若凶恶,我便比你更凶!你敢寻衅滋事?本侯便重重地将脚踩在你们脸上,首把你们的脸踩到地底下!”
…………
…………
贾瑞之言尽显霸气。
荣禧堂内,鸦雀无声。
尤氏、凤姐儿、李纨,皆神色激动,竟险些要叫出声来。
贾府的男子,何曾有这般阳刚霸气之时?
凤姐儿瞅了一眼脸色发白的贾琏。
模样倒是俊俏……
与贾瑞相较,真有天渊之别。
更为可憎者,乃是其好色无度。
这几日凤姐儿忙于丧事,贾琏便在外沾花惹草。
身上满是陌生女子的脂粉香。
凤姐儿顿时没了劲头。
只是……
且这么将就着吧。
荣禧堂中,一片死寂。
南安太妃微微皱眉,显然是自觉错看了贾瑞,亦误判了眼前的局势。
北静王妃则一脸不悦。
几次欲张口说话,然犹豫再三,终是未曾开口。
若贾瑞当面顶撞,王妃丢的可不单是自己的脸面。
还有北静王水溶的颜面亦会丢尽。
神京血夜那夜,北静王与宁郡王这两大郡王都未能震慑住贾瑞,她一个王妃又有何能耐?
到了此时此刻,众人才猛然惊觉。
眼前这人根本不是王家这几个所能压制得住的厉害角色……
林之孝、周瑞、李贵等贾府下人在堂外侍立。
彼此间亦互相递着眼色。
贾瑞如今便代表着贾家的颜面。
见贾瑞将王家上下压制得毫无还手之力,众人也不禁心中暗喜。
沉默片刻之后,李氏尖声叫道:“还有没有王法了,还有没有人能主持公道?”
贾瑞并不理会这妇人,挥手之间,便命绣衣卫去行事。
李氏与王礼等人却慌了神。
王家顶着户部的压力,王子腾亦于九边奏疏请暂缓归还亏欠的银两,话中之意乃是家中资财不足,难以还银,待王子腾从九边当差返京之后,再筹措银两还款。
隆安帝觉着户部的银子己然收缴得差不多了,王子腾又是办事颇为得力之人。对王子腾的奏疏便留中不发。
虽未批复应允,却也未曾斥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