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海似笑非笑地说道:“你帮着薛家攀附诚郡王的门路,也正是为了这个吧?”
“嗯。”贾瑞略有些发虚。
“这也是好事……”林如海沉吟着说道:“薛家正值势弱之际,你想让他们助你一臂之力,应当不是什么难事。只是……那车马行的利润果真值得如此?”
贾瑞笑道:“若不明火执仗地去抢夺银子,这生意的利润,也算是仅次于海贸了。”
“海贸风险极大,而且从北方施行不易。”
“所以侄儿还是先开这车马行,手头赚得百万有余了,再去思量海贸之事。”
“若有需帮手之处,你只管与我说。”林如海笑着说道:“只是不可因私而废公。”
贾瑞可从未想过要让林如海弃了操守,来与自己行那官商勾结之事。
这位探花郎出身的重臣,自有其格调与操守。
在淮扬掌管盐政之时,未曾多捞一文钱,若非如此,隆安帝怎会那般器重于他?
当下自是含笑应了下来。
送林如海离去之后,贾瑞面色亦变得阴沉起来。
英郡王……
妄图踩着自己往上爬,此次算是当面顶回去了。
若此人再来招惹自己,可莫要怪自己出手狠辣、毫不留情了。
皇子又怎样?
隆安帝的信任器重,贾瑞亦全力回报。
君臣之间,并无谁亏欠谁的。
那种君恩如海、臣节难报的念头……
于贾瑞而言,是断不存在之事!
恰在此时,宫中也派了小内使前来。
隆安帝急召贾瑞进宫陛见!
…………
…………
“那帮贼人正是金沙帮的……”
贾瑞低声道:“此事乃臣之过失,请皇上降罪责罚。”
绣衣卫明面上并不司职京师治安。
那原是顺天府和五城兵马司的职分。
只是事涉王子腾这般重臣……
说是绣衣卫的过错也不为过。
隆安帝脸色颇为不悦,沉声道:“金沙帮,上次城门与玄道观之事便是他们在其中搅弄风云?如今还敢冒头,给朕彻查清楚!”
“是,皇上放心,臣定将这些匪类清查殆尽。”
“莫要殃及无辜。”
隆安帝心中亦有些忐忑。
贾瑞这把刀,好使是好使,只是太过锐利。
“是,臣必定谨慎从事。”
“嗯。”隆安帝颔首,又道:“英郡王与你起冲突之事,朕己然训斥过他了。”
贾瑞笑道:“皇上何须如此……臣亦未曾吃亏。”
隆安帝蹙着眉道:“英郡王之事,莫要再提,王子腾家之事,便也到此为止吧。”
如此一说,分明是皇上己然知晓其中的来龙去脉。
贾瑞抱拳行礼,道:“臣遵旨。”
告退之时,正逢尹皇后带着宫女前来。
贾瑞恭恭敬敬地行过礼后,方才退下。
“皇上,”尹皇后道,“按理说臣妾不该干预外朝之事,只是听闻大皇子与贾侯拌了几句嘴?”
“此事朕己然知晓,适才也同贾瑞说开解过了。贾府这一日,亦是纷争不断。”
提及英郡王……
隆安帝面上有厌恶之色。
大皇子是何品性,隆安帝怎会不知?
那点小心机、小算计……
当真是可笑至极。
隆安帝亦是从夺嫡之中胜出的胜利者。
对长子的这般品性,实在是瞧不上眼。
尹后笑道:“毕竟一方是皇子,还是要给皇儿留些颜面。瞧皇上的意思,今日贾家不止发生了皇儿那一件事?”
“说起来倒似个笑话儿了。”
“那臣妾却还是想听一听。”
隆安帝略一迟疑,仍是将贾府里贾瑞和王家冲突之事说与皇后听了。
此事,终究未涉及朝廷具体政务。
“这贾瑞……”尹后抿着嘴含笑道:“竟似小儿一般,稍一逗弄便急了眼。”
“却也不尽是小儿心性。”隆安帝道:“王家去压制贾家,是要保住自家如今作为开国一脉勋臣首领的地位。贾瑞出来维护的便是贾家的地位……事情并非那般简单。”
“原来如此……”尹后听到此处便站起身来,笑道:“事涉朝政,臣妾便不再听了。”
隆安帝笑道:“大抵皆是些无趣之事,皇后听了也会觉着乏味。”
“皇上所言极是。”尹后嫣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