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卷了府中的物什逃走了。
这诸般事情,单瞧一样尚还平常……
可联系起来看时。
便叫人不寒而栗了。
贾蔷这两日,神思不宁,不晓得哪日自己也会入了那失踪之人的名录。
贾芸走将过来,如此盯着他一说,首把贾蔷吓得魂飞天外!
“芸哥,我断不会胳膊肘往外拐……”
贾蔷艰难说道:“我好歹也是宁府正经的玄孙,怎会盼着族长倒霉!”
“如此便好。”贾芸开颜一笑,言道:“瑞大叔身边可信的族人不多,族里有出息之人亦不多,你且等着吧,待瑞大叔忙过这几日,定要整治贾家一族的族人……你们亦是有富贵的机缘。”
贾蔷诺诺连声地应着。
心中却不以为然。
此番贾瑞在御前立下保证,朝廷要开大朝会静候粮食入京之事己然传得沸沸扬扬。
神京这几日死了好些人。
传言皇帝甚是恼怒。
且诸多事情隐隐都与贾瑞有关联。
这些事再加上粮食之事。
若是处置不善,贾瑞丢官弃爵还算轻的,弄不好便要被定罪流放。
若贾瑞都被定罪流放了……
如今还谋划经营个甚!
便是这贾芸,倚仗着贾瑞的势力,如今在两府与贾氏亲族之中肆意横行。
无人敢招惹。
贾芹那伙人更是见了贾芸便阿谀奉承,待此事过后,恐怕贾芸也张狂不起来了……
似是瞧出贾蔷的那点心思,贾芸只是微微一笑。
权作是预先的警告与提点。
整治宗族之事,贾瑞己然有了决断。
如今两府的奴仆己然整治得差不多了。
再将贾家在神京的宗族整顿好。
内务算是整顿妥当了。
接下来应是个良性发展的时期。
只是贾芸心底亦隐隐有些忧虑。
虽说对瑞大叔信心满满……
可贾芸亦有所担忧。
若此次当真如有些人所期盼那般失败了……
先前做下的一切,连同对将来的谋划,恐怕皆要化为泡影。
想要重获如今的权势,怕是要费许多时日了。
怀着淡淡的担忧,贾芸亦朝着大明宫的方向眺望。
又回头望向南方。
京师正阳门外,是否真有车队前来?
…………
…………
“我要上朝去了。”
算来时辰将近,贾政起身行礼,闷声向贾母辞行。
“你遇着事儿莫要出头。”
贾母面上的忧色甚是明显。
这一阵儿贾府出了太多事端。
尤其这两日,双瑞、王善保家的,还有几家的小厮奴仆平白无故地失踪不见。
府里气氛极为紧张。
有数个老嬷嬷前来寻贾母哭诉。
皆被贾母呵斥出去了。
贾瑞己然暗中通了消息。
被处置的这几个人,皆是暗中往府外传递消息的。
即便贾母平日不理会这些事,可一想起奴仆卖主,亦是气得咬牙切齿。
这般处置,贾母不会反对。
只是不论如何惩戒府里的下人……
若贾瑞于今日大朝会上落败……
荣国府、宁国府,恐怕会遭受重创。
贾家往昔没有能主事出头之人,于勋贵圈子里地位渐渐下滑。
但好歹还能撑着西王八公世家的场面。
待贾瑞崛起。
将贾家带到了更高的位置。
然而风险亦增大了许多。
贾瑞一旦失势,恐怕贾家两府亦会面临重重危难。
“儿子明白。”贾政沉肃道:“决然不会强自出头去帮瑞儿。”
贾母以手抚额……
这傻儿子,怎的就不能说得含蓄些儿?
贾政好歹回过神来,却依旧说道:“瑞儿如今是必败之局,无人会以为他能得胜。现今吏部与兵部己然在思量他被削爵免官之后的安置,是圈禁起来,还是流放辽东。”
贾政面上现出一抹苦笑:“咱们宁荣二府,珍儿和蓉儿被流放,敬、赦两位兄长己然身死。短短时日就到了这般田地,真不知该怪罪于谁?”
话中的贾政自是在嗔怪贾瑞。
锋芒过于显露。
且隐隐然对自家人下手过重,全不顾亲族间的情谊。
只是这话贾政如今尚不便